“可惜后来……连我自己,都是踏着他人的尸骨……苟延残喘活下来,”察觉厉执声音有轻微的迟疑,像被封在喉咙里的闷哼,晏琇正欲挪开挡在眼前的手臂,又听厉执问道,“你可怪过我……从没找你?”
“……”想要张口否认,却喉咙干涩到没能说出话来,晏琇只好拼命摇头。
而不待他再继续使力,乱哄哄之下,厉执一声嘶哑的轻笑格外清晰。
“那就好,那以后……你就随我回村……”
“村里有个叫阿眠的姑娘……长得同你一般软乎乎的,心也好,总给我和狗蛋送吃的……”
“以前不觉啥,也不想跟谁扯得太近,出来……倒有些想念……”
“她渍的糖藕片……真好吃……”
厉执越说声音越小,断断续续的,甚至不知道在说什么,偏就力大无比,晏琇始终难以挣动,算起来也不过片刻功夫,却总觉血肉被劈砍的撕裂声响尤为刺耳。
才在心脏剧痛间忽地明白过来:“你,你是不是骗我?”
“没有……”厉执低低出声,“别动……”
“那你让我看看你!”
“……”却不再有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