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危沉默不语。桃逐在一旁温声道:“大多世人都不关心你喜怒哀乐,如此又何妨?若能得一人相伴左右,一生也算无憾。”
月上中天,院前独留一席残宴。桃逐仍陪屈河尘在桌前闲谈,郑听雪和少危则不知何时已离席而去。
少危被屈河尘灌了一肚子酒,蹲在池边洗了把脸,又站在院中醒半天神,才转身进郑舀歌的房里。郑舀歌喝了点米酒,睡得迷蒙不醒,少危麻利脱鞋更衣,小心掀开被子,躺到郑舀歌身边。郑舀歌迷迷糊糊感到他的气息,歪进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少危把人抱着,放轻力道摩挲他的发丝,低头嗅郑舀歌身上的药香,在他的额头珍惜落下一个吻。
院落深深,郑听雪拐过走廊,白衣也沾染月的清辉。他看见院内池塘边熟悉的身影,脚步不由自主放轻。
清冷月下,沈湛披一袭黑袍,坐在池边看月,像等待他很久了。他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笑得眼睛微微弯起,“好久不见,小雪。”
郑听雪走过去,坐到他身边。
“我去西域给你找了一味药来,据说能解你的蛊毒。”郑听雪说,“桃逐和若安正在试药。”
沈湛笑眯眯望着他,“小雪千里迢迢跑去西域给我找药,看来还想我多活几年。”
郑听雪无言,沈湛抚上他手背,慢慢摩挲,“我倒是想你一直陪着我,不然每次睡醒都看不见你的人,心里头怪孤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