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觉得岑牧面善,管家忍不住多说了一些话:“想当年,俺爷爷过世,太老爷和三公子都出席了葬礼呐!这个待遇不是一般家丁能够拥有的!”
这管家提到了三公子,说不定知道某些辛密,不过,岑牧要敢问出口,可以肯定他打死都不会透露任何消息,他的忠心是对整个云家忠心,谁是家主,他就听谁的。
岑牧叹道:“只可惜云家现在面临困境呐!能不能迈过这个坎,还是一个问题。”
管家看他一眼,顿时有些不悦,说道:“自从三小姐当家之后,云家有所起色,我相信三小姐一定会带领云家走出困境的。”
也许是谈到了云家的禁忌话题,也许触犯了他的颜面,说完这个,他便不再多言,默默在前面领路。
片刻之后,管家将三人带到一个宽敞的会客厅,相比整个府邸的破败,会客厅的奢华保留了云家的最后一份体面。
走入大堂,几十盏烛光将整个大厅照得分外明亮,中央一张方形长桌旁坐了两排人,见三人进来,射过来各种各样的目光,在这群人中,岑牧找到了云梦泽和一帮匠师的身影。
而在长桌正首,云乾大马金刀坐在一张太师椅上,由于身体显得格外瘦削单薄,一副病怏怏的样子,他的姿势并不显得多豪迈,反而有一种滑稽感,云浅雪稍微靠后,安静坐在她父亲旁边,藏在他的阴影里。
“哟!看看谁来了!”云乾大声招呼,掀开了会面的序幕,他伸出又长又瘦的手臂,在空中舞动,对旁边的人说道:“这位……就是最近稳定云氏锻造行的大功臣,岑先生,大家使劲欢迎他!”
说完,他带头鼓掌,然而,这掌声明显带着讽刺的味道,很显然,岑牧提出的这个要求让云乾感到不爽了,几个老者配合地发出喝倒彩的声音,表情轻浮,鄙夷的神色溢于言表。
这状况让云浅雪看在眼里,眉头不禁微微皱起,如果由她来主持晚宴,事情不会是这样,如果态度不合适,举办答谢宴也就失去了意义,效果适得其反。
有时候,有些人为了所谓的面子,而做一些不明智的事情,让人感到既气愤又着急,真是够蠢啊!
岑牧默然坐在他的对面,长桌的另一首,而云戚和小芥子,默默坐在他身后。
云乾张开双手示意两旁的人,朗声说道:“喏!云家该来的人来了,不该来人的人也来了,差不多高层算是全了。我倒是想问问岑先生,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来说?又出于什么原因,你对于云家的家事如此热衷?!说吧!我听着呐!”
云乾双手抱拳,搁在桌上,身体微微前倾,一副主人翁的架势。
岑牧笑了笑,说道:“难怪在你做家主的几年内云家败落得这么厉害!动动脑子想想,你有什么资本在我的面前摆谱?!蠢到这个地步!你爹当初是怎么把位置传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