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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那柄破柴刀还在啊?”许爸趁着酒意问荣叔。

“什么破柴刀,那是威震八方的宝刀。”荣叔醉了,哈哈笑着反驳道。

“你……还拿得起?还吓得住人?”许爸问。

“什么时候你需要,我就拿得起,就吓得住。”荣叔答。

话到这里,许爸沉默了。

这就是老一辈的友情,那个年代走过来的兄弟,是一起艰辛刨食创业,养家糊口,为了有一口饭吃并肩和人拼命,并肩扛住所有困难。

荣叔和许爸干了一杯酒,歪着脑袋说:“老许啊,当年我就不服你,现在,现在我还是不服……你啊,就是命好,摊上个好儿子。”

许爸哈哈笑着说:“那你不服能咋的?来,庭生,过来给你荣叔敬一杯。”

事实上,许庭生这一晚借口要开车,一直没怎么喝酒。但是荣叔这一杯,他必须得敬,那天的荣叔,穿的是干活的破布衣衫,拎的是一把旧柴刀,却像一座山一样挡在自己身前。

他只是最朴实的农民,就像他自己说的,他连普通话都说不好,但是,他知道什么是情义。

“荣叔,庭生敬你。”许庭生说。

“好,这杯酒叔喝的痛快。”荣叔说。

许庭生和荣叔喝着这会儿,许爸正四处敬酒,敬到赵叔这里,许爸有些感慨的说:“事情孩子都跟我说了,老赵兄弟,谢谢了,连累你被人笑话这么些天……惭愧了。”

被人叫了好些天赵傻子的赵叔也大笑起来,说:“那算什么?你看现在多好。不说了,都在酒里。”

敬过荣叔,许庭生又主动端着杯子找到了李秀,许爸看见了,一起过来,许家父子一起敬了欢购最大的功臣一杯。

然而,不管现场的气氛有多好,人群中始终有不少人仍然抱着忧心,哪怕许家暂时度过了危机,但是他们和黄家的怨已经结下了,以后的日子,许家也许会很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