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母亲有没有说过什么?”
柳霜又陷入了沉思。
琳妃病得很重,每日清醒的时候并不多,对柳霜说的话也少,柳霜都记得清楚,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娘娘近日里提的最多的就是殿下,说想殿下自在一些,莫操劳,早些回抚州去。”
自在些?莫操劳?回抚州?是为了阻止祁霄继续查案嘛……
琳妃过世,祁霄要守孝,至少在扶灵入葬前,祁霄都不可能去大理寺,更不可能再查军饷的案子了。
祁霄眼色沉下来,周身凛凛杀意,柳霜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只觉得祁霄此刻十分阴鸷骇人,令得她不由自主地惧怕、忍不住的颤栗。
“殿……殿下,奴婢不敢瞒骗殿下!”柳霜重重磕头下去,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祁霄摆了摆手:“柳霜你先下去吧。
方才我问的、你说的,都当不知道。”
“是是,奴婢知道。”
柳霜颤抖着双手将小瓷瓶奉还给白溪桥,然后颤巍巍地退了出去,走出了内院才敢松出一口气。
白溪桥看着柳霜走远,一回头便见祁霄捏碎了手中握着的茶盏,鲜血淌了半桌。
“霄儿你快松手!”白溪桥连忙高声喊,“来人!”
祁霄赤红着眼,咬着牙说:“师兄,是我害死了母亲,是我!”
“胡说什么!”
“是我!是我!是我!若非我揪着户部和罗瑜的案子不放,他们怎么能用这样阴损的手段逼我放手?!都是我的错!是我……”
祁霄急怒难忍,悲痛、内疚、愤怒、仇恨一股脑地喷涌出来,像是要养祁霄活活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