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祁霄倚在唐绫肩头,所有疲倦、哀伤都不加掩饰,他不想让唐绫看见这样的自己,但他暂时没有气力伪装。
唐绫这几日一直陪着祁霄,在西行宫和同会馆之间来来回回。
黄泽献已察觉了异状,几分追问之下,唐绫没有解释,只让黄泽献自己看着办。
他和祁霄的事情瞒不住了,亦是无法再瞒。
陛下想用十万玄铁矿作为十五公主的嫁妆逼大周、逼荀安侯、逼唐绫接受这门婚事。
唐绫虽然让黄泽献拖着礼部,但必须让荀安侯知道实情,包括他和祁霄的事。
他不可能娶任何人,更不可能娶十五公主。
“你有心事。”
祁霄靠在唐绫的肩头,轻轻抚过他的脸庞,“不能告诉我吗?”
唐绫握着祁霄的手,微微摇头:“没什么事比你更重要。”
祁霄叹了一声:“说谎。”
唐绫愣了愣才道:“我怎么说谎了?”祁霄是知道了什么?他这几日都在西行宫守灵,他在元京城内没有眼线耳目,裴浩、曹巍山、陆方尽也没来过,难道是池越说了什么吗?
祁霄笑了笑,笑容有些勉强,也有些苦,还有些愁,他搂过唐绫的腰,拉到身前轻轻吻了吻,说道:“不必事事都顾念着我,不要瞒着我……我害怕自己不够敏锐、不够聪明,我害怕自己再有疏漏、来不及、顾不得,又犯了错……唐绫,我需要你相信我,这样我才能相信自己,我才能守住你。”
唐绫看着祁霄心痛席卷而来,他不知道自己能为祁霄做什么,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安慰他,任何言语似乎都词有所不达,甚至意都有所不及。
唐绫搂住祁霄的脖子,仰头吻上他的唇,无论如何,此时此刻他就在祁霄身边。
他没有说话,不知何时起,他以将祁霄放在心尖上,放在所有事、所有人之前,他就是独一无二、最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