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越捂住脸,嘻嘻笑起来:“跟在殿下身边,连我都不知不觉任性起来了呢。”
对宗盛的贪婪,对唐绫和祁霄的善意,都是。
宗盛揉了揉池越的发,听池越又补了一句:“如果殿下不能继承大位,我会死得很难看。”
宗盛的手一下僵住,他还来不及想那么远,以前他根本不必向,祁霄想做什么他照吩咐办事就好,而池越一句话就让他心惊。
池越又笑:“逗你玩的。”
宗盛不信,悄悄牵住了池越的手,让池越一下无声笑开,方才的闷闷不乐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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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不亮,祁霄就将唐绫送回了华溪别院,然后直接入宫给太后和陛下请安。
陛下见了祁霄没有多说什么,便让他回去休息了,既没有提户部尚未查完的案子,也没提是否要祁霄回抚州,更没提天策营。
祁霄并不意外陛下如此不明朗的态度,宁晚萧特意让白溪桥传话给他,明明白白告诉他,陛下不会轻易让他离京,他只管安心,朝中和后宫再有多少想赶他离开元京的力量,他都不需要管,那都是陛下的麻烦。
若不是宁晚萧,祁霄说不定会想办法留下,母亲的仇他不能就这么算了,何况白柳的事情还未查清,但他一旦有所动,都难免让人以为他有夺嫡之心,只会让秦氏和公孙氏更针对他,现在什么都不做、静观其变才是最好的。
承明殿内,张绥安奉上一盏茶,默默退到一旁伺候。
“张绥安。”
“陛下。”
“老九瞧着憔悴很多,也瘦了。”
“是,老奴听方太医说,殿下哀思过度,一直在琳妃灵堂里跪着,吃喝都极少,方太医开了好些补药强行喂下了,勉强有些用。”
“你之前就说他跪到昏厥,这孩子怎么不知道保重身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