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吼进屋取了油灯,点燃后便道:“有事便好好说, 不要吓着人了!”
借着昏黄的光线, 程宴平看清了来人。
那是他的学生。
名唤大春。
是镇西头二癞子家的闺女, 说起这个二癞子那也是龙门镇为数不多的怪人, 整日里游手好闲不说,还好吃懒□□动手打人。
早年间,他也不知从哪里诓了一个痴傻的女人回来做媳妇。
女人虽痴傻可也知道饿, 知道渴不是,虽不会说话, 但会“呃呃”的叫, 每逢此时二癞子对她就是非打即骂。
“你个败家的东西,早上不是才喝过稀粥吗?这会子又饿了, 这个家早晚要被你吃穷了。”
女人被打,也不知道呼救,只抱着头缩在角落里。
龙门镇的人见她可怜, 一日三餐也都会送些过去,可这头刚送去, 人刚走,饭菜就被二癞子抢去吃了。
为此, 镇长狠狠的教训了他一顿。
可二癞子这样没脸没皮的人,哪里在乎这些?回头照样该打的打,该骂的骂,后来女人怀孕了,镇长找了几个体格高大强健的汉子,将二癞子打了一顿。
还警告他, 若是再敢打自家婆娘,就将他赶出龙门镇。
自此,二癞子倒是收敛了些。
人也跟着稍稍勤快了些。
说起来,疯女人也是个可怜人,生产那日又遇到了难产,生了足足一天一夜才将女儿生出来,生完便撒手人寰了,连看女儿一眼都未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