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的眼睛,叶广突然有种要被吸进去的错觉。

「蛋花汤好喝吗?」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一句,丢得叶广莫名其妙。

「好喝。」虽然不想称赞他的手艺,但是精英是不说谎的……大致上啦。

「所以要保密喔。」又没头没脑地补了这一句,徐启章做了个「嘘」的动作,稍微打破了吸毒犯的形象,有点俏皮。

叶广内心的小宇宙挣扎着。他不是个爱打小报告的人,但是对于「上级」他从来不会隐瞒,就如同这件事一样,错就是错,在制度下出了轨道,理应接回正轨。

照理来说是要报告的,但是有可能他一说,这么美好的蛋花汤就烟消云散,再也吃不到了……再也吃不到了……

法,不外乎人情。

为了蛋花汤,不报告老师其实也不是不行……他没有隐瞒上级,只是「忘记」这件事情而已。叶广对着微笑的徐启章,生硬地点了头。

反正不过只是每次看到老师都忘记这件事而已,不会怎样的。

接近晚上十点半,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徐妈妈把摊子的灯一熄,瞬间只剩下路灯的照明。昏黄的路灯像是假夕阳,一样把他们的影子也拉得很长,比夕阳更迷离的不切实际感再度涌上,让叶广有瞬间走神。

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夜晚。

向骑着摩托车的徐妈妈道别,听着老旧机车咆哮的声音,又只剩下他们站在原地,被路灯笼罩。

「你怎么回去?」牵起他那台歪龙头的脚踏车,徐启章转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