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启章骑着龙头歪掉的脚踏车奔驰在赶去面摊的路上,心里那种感觉不知道是难得的竞争心态,还是纯粹的好奇,连他自己都搞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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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煮好的面条下汤,洒上些许的味素、葱花、独家的调味料,一碗便宜又大碗的阳春面这么端上了桌,然后转个身顺便帮隔壁桌点餐。因为是附近补习班刚下课的时间,所以特别忙碌。

一年多前,他们顶下了一家面摊,是他提议的,说了好久妈妈才勉强答应。

爸爸多年前就去世了,那时妈妈似乎是为了转移注意力吧,还是什么的他也逐渐淡忘了,总之原本以为她玩的是家庭卫生麻将,直到讨债的大叔拍打铁门发出轰轰轰的声音,小小年纪的他才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从国中开始半工半读,这几年靠着阿公阿嬷的祖产也清还了不少债务,没想到却只是变相的,从欠外人钱变成欠舅舅们钱而已。

压力是少了许多,只是还是很重。

他们家通过了低收入户,靠着政府的补助跟他打工的薪水支撑着家计,学费全免、住的地方是阿公阿嬷留给舅舅的房子,而舅舅留给他们住。

吃住不成问题,自己头脑还算聪明。没有那么悲惨,他这么告诉自己。

只是有时候还是会有突然喘不过气的感觉。那种只靠着「自己」的感觉很差,不是他想把自己说得多伟大,说穿了,他只是想撒娇却没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