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景把绳子的钩爪抠到水泥路面裂开的缝隙里,然后试了试,纵身跃下了悬崖。
在路上看不见,等下来才发现这个崖高顶多有三米,接着确实变成了陡坡。
但他的心里并不乐观。
往下走的时候蓝景预估了一下,脚下的坡度至少在六十五度,而且整个陡坡上全都是嶙峋的岩石和长满刺的荆棘植物。
人要是从上面掉下来,没来得及站起,这么一路滚下去,不磕个头破血流也得变成了刺猬。
蓝景越往下脸越发阴沉,心内也愈加着急,手上抓的绳子用完了,竟还没到底。
他拿着手电往下照了照,恨不得自己也从这里滚下去。
好不容易到了沟底,往四下里看了看,右手边是往外走的路,左手边是山的更深处。
蓝景低下头,仔细的找了找,终于在朝右的方向找到了一些血迹和不甚清晰的脚印。
他拔腿往深处奔去,这条沟是由窄到宽,越往里越窄,地势也越狭隘,呜呜的风声从前方的谷口灌进来,好似周边有很多婴儿一起啼哭。
“丛朗!”
蓝景一边往前跑一边喊丛朗的名字,沟里什么也没有,回应他的只有扩散出去撞上崖壁的又折返的回声。
“你他妈在哪?”
蓝景声音很低的问了一句,咬了咬嘴唇,继续往前。
他的眼睛不敢放过任何一个地方,生怕那个人就倒在哪个犄角旮旯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