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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群体失去联系后,有时就不能及时收到消息。

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我后来才知道班上同学上星期就计划了要在今天给第三节 课的英语老师一个下马威。

我站在班门口捂着头愣了会,又低头看向地上沾满粉笔灰的板擦。

粉笔灰以我的头为圆心四处飘散。

班上也没人出声跟我解释这个情况,害我当时以为自己真是被集体孤立了(虽然本来也差不多)。我很少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差点就原地遁地离开了这个美丽世界。

我们班的英语老师是个更年期的老头,他一进门看到我拿着板擦,黑板上又没擦,就把我大骂了一顿,说什么“老师都来了应该早点做完值日现在影响上课进度了”这样的话,把我吼得一愣一愣的。

虽然这值日不是我负责,但还是先鞠个躬说对不起吧。

然后我就老老实实地拿着刚刚砸了我的板擦去擦黑板了。

上课时他还针对我,故意叫我起来回答很难的问题。

我摇头以示我不会。

老师说我值日不积极就算了,脑子还不好使。

我附和他说:“sorry,i' stupid”

附和了他也不开心,还让我去后边罚站。

我渐渐习惯了别人不知道是嘲笑还是同情的目光,挺直着背听课。我爸说了,人就算没有别的,也得有尊严。

罚站的时候我经过反思,认为这确实有我自己的错,但凡我在班上有个朋友,都不会对这事毫不知情。

有句话叫人是群体动物。

但我不一样,我是透明墙。

墙都是自个站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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