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嗯,陆筠送我的。”
曲尧说:“陆筠就是你同桌?”
回想了一下,好像我是没怎么跟曲尧提过陆筠。
我说:“今天他没带伞,我送他回去,然后他就说拿这个作为谢礼……”
陆筠塞给我后就跑掉了,我在楼下绕了好一会,还是把它抱回来了。
曲尧岔着腿坐着,垂着脑袋,听了我之后,他伸手抓了抓脖子,像是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句:“哪有这样的?”
他拧着眉头,偏着头看了眼我的书包,说:“被雨打湿了。”
因为中途雨有点大,挂在书包上的北极熊雪白的毛发都被水打湿成一缕一缕的了。
曲尧跟我说:“我帮你吹干书包,你帮下个面吧。我想放两个蛋。”
56
北极熊上也有淡淡的洗衣粉的味道。
我把曲尧的家划在了能让我产生安全感的地方之一,他可能都没我了解他们家的构造。我知道厨房所有酱料的位置,也知道怎么把那些乱扔的东西归回原位。
因为我没什么值得别人记住的,所以只能努力让自己对曲尧来说有价值。
我坐在房间里,听到季匀的口琴声。
香樟树的枝叶伸展开来,穿过我家的墙壁,敲开了曲尧的窗扉。
短暂的雨季里,万物都在隐秘地生长。
57
季温哥真的把自行车推回来了。
他来找我时我爸还在客厅。
季温哥上的是好大学,我爸挺高兴我能把季温哥当作榜样的。
煮好的茶的热气氤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