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我到底在想什么!

库洛洛埋着头在看他的书。不过速度明显比平时慢很多,差不多要两分钟才会翻页,我怏怏的拉上布帘,躺在床上从布帘的缝隙盯着车顶的小风扇。风扇页上都是细棉絮状的灰垢。闭上眼睛翻了个身,我在想怎么才能让自己写的东西更好看一点。

唉,也许这是在语言启蒙时期交流的对象太少造成的?直到我六岁,我们几乎一直都住在森林里。

也许这是遗传的?我想到爸爸的大事记,所运用的语言比我的还要简练。

爸爸,爸爸……想到这里我的情绪更低落了。阿里斯兰到底在哪里?爸爸你到底在哪里?爸爸,难道你对我的期望真的就是在地图上都不显示的小镇上经营一间小酒馆么?

如果爸爸在阿里斯兰,他是被困还是……

抱着莱尔大叔的图册又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我告诉自己必须停止各种不好的猜测,连席巴先生那么厉害的人都说爸爸一定还活着,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一点不是么?所以爸爸他一定还好好的,说不定到了阿里斯兰就能找到他的去向了,就会离爸爸更近了。

可是,如果到了哪里找不到呢?或者,更可怕的……不,不能想这些。爸爸一定还活的好好的。一定是。

我像爸爸失踪之后的许多难过的时候一样,努力放松呼吸,擦掉脸颊上的泪水,合上双眼。午后阳光把沿途各种树木、山崖的影子投射进车窗,不断打扰我眼前那片温暖的橙红色。从车窗缝里钻进来风吹动我鬓角上的头发,擦得我的鼻尖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