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是孤苦无依的一个人,得了衡王的恩惠之后被安排在殿下身边。
对于流苏来说,她的亲人只有殿下,殿下在哪儿她就要在哪儿。
宋清知尊重她的意愿,着手安排她回宫。
流苏回来的这天下着微微斜雨,她一个人撑着油纸伞走在冗长的宫道上,白色的绣花鞋踩在错落有致的青石板上带起泥浆,她好像突然能感受到殿下的心境。
日日走着一样的路,日日看着一样的人。这宫城里的朱红宫墙又高又长,让人伤心又绝望。
季姜正坐在矮榻上剥葡萄吃,听了流苏的话顿了顿,葡萄的汁水一下子流了一手。
她自从醒了后就不爱吃东西,身子愈发的消瘦了。
这几日却突然爱上了吃葡萄,可是太医说水果寒凉,不许她吃多。宫人们得了长安的吩咐也不敢给她吃。
她就自己裹了披风带着之桃去内务府要,内务府的人哪里知情,见殿下来要哪有不给的,忙支使内侍搬了整整两筐到含凉殿来。
是以流苏进门就看见两人一人面前满满一箩筐葡萄,场面颇有些壮观。
季姜不过愣了一会,就扔了手里不成样子的葡萄,又剥了一个仰头问流苏,“要不要尝一个,很甜的。”
流苏看她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心疼坏了,哪里还有心思吃葡萄,摇了摇头。
季姜见她不吃,只好自己默默吃掉。吃着吃着,眼泪就扑簌扑簌地往下掉。
她垂着头哽咽着小声说,“流苏,这个葡萄怎么这么酸,都把我酸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