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桌上的玉碗还在袅袅散着热气,长安转身端过来递到她面前。
季姜看着那黑乎乎的药直想哭,她甚至有些怀疑那太医院的太医是不是与自己有仇,怎么这药一日苦过一日。
长安闻言哭笑不得,冷着脸一口否了,“胡说!日日的药都是一样的,哪有什么一日比一日苦。”
季姜眼见抗议无效,只得皱着眉仰头喝下。
直到那玉碗见了底,长安这才缓了神色,从案桌上搁着的玉碟里取了块果脯递到她嘴边。
这还差不多,季姜弯了眉眼,很是愉悦地笑纳了。
流苏正在外间吩咐宫人摆午膳,正正望见两人又腻歪在一处,颇有些难舍难分的意思。
季姜处在当中看不清,流苏可是站在一旁看得分明。
她早就陷入陛下的柔情蜜意中不得自拔,哪能说撤就撤,年节后不知又是怎样一副光景。
不过这次,流苏可真真是猜错了。
眼见年节愈发近了,两人亦是愈发如胶似漆了。
长安连早朝都推了,日日在含凉殿里陪着她,好似要将日后亏欠的日子全都补回来。
朝中的大臣皆心有怒气,上书斥责的奏章比外面飘扬的雪花还要多。
长安只充耳未闻,像寻常一样与她吟诗作画,喝酒烹茶,只是床第间愈发勤了,有几次季姜腿软得几乎都下不来床。
正所谓春宵苦短日高起,君王从此不早朝。
民间亦隐隐有面纱女子乃是一代祸国妖姬的传言,不过这传言并不会流传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