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战战兢兢地伸手给季姜摸了摸脉象,不怪他害怕,这旁边坐着的公子脸色实在是不好看。
他又悄咪咪地觑了眼季姜,这姑娘的脸色更不好看。
大夫心下后悔不已,今日出门怎么就没看看黄历,怎么就被一张银票给骗上了车,现在真真是骑虎难下。
好在姑娘脉象平稳,就是心绪极为不宁,想是给活活气的。
大夫斟酌再三,还是觉得最后这一句话说不得。
他又装模作样细细诊了一会儿,这才一脸严肃地开口道:“姑娘的胎像平和,并无大碍。只是这身怀六甲,最忌动怒,姑娘切记,切记啊!”
季姜如何听不出这话里有话,微微缓和了些神色勉强「嗯」了一声。
大夫心下一松,还是姑娘家好讲话,一说就明白,脸色看着也没那么难看了。
他又偷偷瞥了眼刚刚还冷着脸的俊俏公子。
哎?这公子怎么也不气了,只眼巴巴地看着姑娘,那眉眼里的笑意遮都遮不住。
大夫禁不住老脸一红,感情这两个年轻人是搁他面前打情骂俏来着。
季姜若是知道他心中想法可真真要被气死,他怕是瞎了眼才看出他们两个打情骂俏,她现在真是气的恨不得咬下长安一块肉来。
她辛苦挣扎了那么久,只换来了一个月的自由。
不!还不是自由!十一和之桃怕是把她日常作息事无巨细都禀告给了长安。
她就像他手里提溜的小麻雀,他冷眼瞧着她在手里不停翻腾。等他看够了,又轻轻巧巧地提来笼子将她关进去。
小麻雀心里郁闷,冷着脸不想说话。
长安心里也觉得委屈,他可是她腹中孩子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