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姜闻言默了半晌,一双玉箸杵在碗里许久未动,过了好一会儿,一滴泪悄无声息地沿着小巧的下巴缓缓滴落下来。
那个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小姑娘,终究是离开她了。
这样一折腾,早膳也吃不下了。
季姜放下筷子,正要吩咐人撤下去,就见殿门处扑腾扑腾跳进来一只兔子。
季姜一眼便认出了它是那只公兔子,毛色相比母的那只要略灰一些。
她这次回来没在院中看到兔子,还以为长安拎去别处养了。
这怎么又回来了?正想着,长安就踏着悠悠晨光缓缓走了进来。
他应该是一下朝便过来了,身上还穿着金丝暗纹云龙底的明黄龙袍,乌黑的发用镂空金玉冠束起,眉眼深远,愈发显得清朗疏离。
长安怀里还抱着一只兔子,不过相较于地上来回蹦哒那只可肥得太多,季姜甚至于一下都没认出它是原来那只母兔子。
季姜简直不可想象,这一个多月它是经历了什么。
相较于季姜的一脸震惊,长安微微染笑的眉眼颇有些阴谋得逞的意味。
不过现在季姜满满的注意力都被兔子吸引过去了,自然是没有发现的。
长安抱着兔子缓步走到她的身边,将那圆滚滚的兔子轻轻放进她的怀里。
突然换了个人,兔子有些不适应,在她季姜怀里翻腾了两下,挣扎着要下去。
季姜这才看清楚它肚子大的出奇,这是……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