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送车队的是玄武军左部的人马,领头的是范百将。范百将上前,对范氏抱拳行礼,说道:“范叔,别急,今天只要有你在,公冉大监一定会给大家公道的。”
三百车的木箱打开之后,粮袋堆满了将作府门前的空地,众人看清了一个事实,秦郁师门的车队出发之后,一定悄无声息在城中的另外一个地方上了私货。
“公冉大监,请你出来主持。”范百将说道,“今日我巡察城郊,发现诏事府桃氏的车队辙痕太深,我觉得可疑就扣下了,现在看来,里面装满关中谷物,还有几份魏国的关牒,而魏国这些年又正缺粮,他们很可能要出关绕道去卖粮。”
一点火星燃起。
白廿刚搬的坐席,被老范氏一脚踩住。
老范氏转过身,含泪对众人道:“魏人缺粮,秦人就生来酒足饭饱吗?关中干旱,咱们能有麦谷富余,那是邦司空十万兄弟开井渠一条一条灌溉出来的,是邦工室把生铁让给大司农做农具一亩一亩地耕耘出来的。他们这是偷咱的血汗。”
人群跟着呼喊。
声浪震动着剑石。
陈平、王玹等人都在,可群众的情绪已被煽动,他们只选择观望,没有开口。
将作府依然大门紧闭。
“众位工师请听我说!符传在此!”
姒妤正是这时赶来的,他还没有来得及拿出怀里的通价符传,便被范百将手下的几个什长拦住。众人的目光中夹带刀子,姒妤才觉得势头不对,立即让阿莆去小陀山找秦郁,却只听身后一阵混乱脚步声,一道麻绳从面前勒住他的脖颈。
“姒相师,你们门中一个黄毛小儿不是说秦国的长剑可以完成浑铸吗?”一个刑徒道,“半年啦,河东都退军啦,怎么剑的影子都没看到?你们能拿出来么!”
喧哗不止。
“剑呢?你们的剑呢?!”
“魏国来的骗子!”
“败坏门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