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两脚扣在云梯上,张飞右手挺矛而出,洞穿了兵士身躯,大力横甩,将其向身后抛飞。不用怀疑,当此兵卒与地面狠狠接触后,已然没了生机。
这仅仅是一个开始,当张飞越过云梯,踏足于城头后,一干紧随其后的长安将士,纷纷军心大定,士气在悄然见提升。而张飞,他要做的便是用手中的长矛,刺穿一个接一个的敌兵。
“拦下他,把他给我拦下来!”看着张飞如一尊杀神般,在城肆意取人性命,杜濩不禁心慌。他可不想张飞冲至面前,给自己来这么一下。费力的嘶吼,调动城头能调动的兵卒,只为了能够让张飞却步,至于击杀张飞,这个念头在张飞轻易进入城头后,就消散无影了。
北门处张飞亲自出阵,东门的战事同样不好过,徐晃虽然没如张飞那般披挂出战,但也是不停的变换战阵,用不同的冲击兵卒,去试着撬开南郑的城门。
两处城门下的苦战,印证了当初毋极城内众谋士的想法,要多汉中,硬攻最不可取。知晓归知晓,眼下战事却不能半途而废,只能强忍愤怒,看着麾下伤亡渐渐增加。
有信仰的人是很可怕的,特别是在这汉末乱世,一旦百姓们对某事务产生信仰,那么为了它而死,也不会是多大的难题。面对城内狂热且众多的教徒,便是甄尧帐下两员虎将,都不得讨好,可想而知,若换做他人,恐怕更是不堪。
张飞终究没能在城头斩杀杜濩,面对源源不断的从城楼阶梯处上来的教众兵士,张飞自己或许无碍,但麾下兵马却跟不上张飞的脚步。蚁多咬死象,在人海中,单人的高强战力,显得十分渺小。
不过即使没能斩杀杜濩,张飞此战也是有收获的,至少探清楚了城内兵马的虚实。城头守兵,八成以上都是普通教众,战力低下,但因为对天师的崇拜,悍不畏死之下,也能保持着寻常兵丁的战力,这是不可多见的。
无法在城头斩将,一个时辰后张飞在众儿郎的拥护下,回转城外。而当张飞离开城头没一会,原本已经在城头站稳了脚跟的众将士,又被城头教徒们给赶了出去。
第一日的战事便是如此,具体杀敌多少张飞、徐晃并不清楚,只能估摸个大概,城头守兵至少有五六千人死伤。而自己,同样付出了惨烈的代价。
日落西斜,当张、徐二人引兵回营,并且清点将士,两人面色都很是难看。张飞麾下长安兵马死亡足有一千两百余众,重伤更是高达千人,其余轻伤者,亦有数百。
重伤也就意味着即便保下了性命,也不可能再参战了,如此一来,长安将士却是十去其一。而徐晃所领毋极兵马,亦有一千五百余伤亡,自出征以来,毋极兵马首日出现如此高数额的伤亡,可是罕见的很。
三四千兵马,对于整整七万大军而言,并非伤经痛骨。可要知道,这八万众,可是还得进攻蜀中的。在汉中一地便出现大伤亡,接下来的战事该如何面对!
听着徐晃、张飞诉说今日战况,法正眉目闪动,凝声道:“明日子龙、俊乂出战,无需全力攻城。一来示敌以弱,二来如此伤亡,非我等所愿。”
赵云、张颌听罢点头,一旁张飞心有不甘,却无法发作。只想着一旦城池告破,定要张鲁好看。张飞的神情法正看在眼中,摇了摇头,低声笑道:“其实张鲁如此做,也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罢了。南郑一城如今有多少人?而又能有多少粮食?现在他比我们急!”
“军师之意?”忽然听见法正开口,四位战将表情各不相同,张飞是错愕,张颌是疑惑,徐晃摸着下巴似是思索,而赵云,却是若有似无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