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轻笑着解释道:“就是早年间送到边地的那个孩子。”
太后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哀家还记得阿蕴初入王府的时候,是何等的贤惠端庄,不成想一转眼都过了这么些年了,到底是老了......”
景宣帝面上的笑意渐渐敛了下去,手中握着的酒杯也缓缓放了回去。整个殿中忽然就寂静下来,一众皇子们皆是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唯独端贵妃和皇后的神色微有异动。
端贵妃举杯笑道:“都是些陈年往事了,提这些做什么?今儿是太后娘娘的寿诞,臣妾祝太后身体康健,福寿绵长。”
裴青好奇的打量着她,满头华丽的珠翠,着一身大红色的宫装,着实娇艳无匹,难怪这么多年能恩宠不断,实在是个难得的美人儿。
苗蕴一听到自己的小名,拉了拉越王的衣角,附耳问道:“他们口里的阿蕴到底是何人啊?为何一提到她,众人都神色各异啊?”
“具体的我也不大清楚,只知道是九哥的额娘。”越王皱着眉头回道。
景宣帝瞥见二人俯首帖耳的亲昵模样,呵呵的笑了起来,“老十一,你前几日说有事要求朕,今儿是你皇祖母的寿辰,何不借这个喜庆的日子说来听听?”
越王一听这话,立刻眉开眼笑的走到堂中跪下道:“儿臣心悦苗蕴已久,还望父皇恩准,让儿臣娶她做儿臣的王妃。”
众人闻言皆笑了起来。这倒是让越王有些不好意思了,挠了挠脑袋,梗着脖子辩解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诸位皇兄皆都成亲了,就不兴我这做弟弟的也过一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了?”
景宣帝心情好了些,又想起永宁大婚时曾见过苗蕴的,细究起来也算是祥瑞的妹妹,这么一算倒也是亲上加亲的事了,只是这辈分上有些乱罢了。
越王见景宣帝没松口,急的面红耳赤,又道:“还请父皇恩准。至于称呼上的事儿,儿臣跟阿蕴已经商量好了,只管各叫各的就是。”
景宣帝有片刻的失神,末了还是点头道:“这事儿,朕准了!”
越王乐的跟什么似的,忙不迭的磕头谢恩,谁知喜滋滋的回到位子上时,迎接他的却是苗蕴的狠狠一掐。
“你如今胆子是愈发的大了,这么大的事儿居然敢瞒着我。”苗蕴没想到越王会在这么重大的场合下请旨赐婚,一时又羞又恼,只得拿越王出气。
景宣帝瞧着年轻小两口的小动作,哑然失笑,到底是年轻好啊,竟也不知道避讳着些,大庭广众下就这样拉拉扯扯的。
转而又觉得这样才有趣,都紧守着规矩还有什么趣味可言呢?
余光又瞧见了太后似有倦色,便让众人都散了。
出了碧波阁裴青忍不住伸了个懒腰,一晚上的觥筹交错着实累人,还是外头的空气好些,里头的脂粉香气混杂着熏香,着实让人闷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