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彧摆了摆手道:“昨儿夜里我们都在这里商量对策,后面又陪皇上喝了大半夜的酒,哪里有空去安排这样的事?”
薛寒清想了想便道:“不管留字条的是何人所为,为求心安咱们还是得去瞧瞧。这里跟苗正有关的也就我,驸马爷,阿蕴三人。不如我们三人前去。”
裴天霸自告奋勇的道:“那我在暗处里保护你们。”
薛寒清倒也没拒绝,还没等越王开口,又道:“天霸带着一队人在暗处保护,即使遇到变故也不至于我们三人手足无措。越王,你和阿远留在京里,若我们那头出了变故,也好有个援手。”
萧远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只点了点头,心思却都在思量苗正是如何逃出去这件事上。
薛寒清一行三人绕开了城里搜寻的人,一路朝着十里坡而去。
十里坡不过是个斜坡,因背靠山林,坡上有个可以遮风避雨的破庙,可供行人歇脚。
待到三人赶到了十里坡,又在周围找了许久,才见到苗正从石像后的一处缝隙里钻了出来。
苗蕴一见到满面尘霜的苗正,立马就扑倒了他的怀里,哭了起来,“爹,女儿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都不知道女儿这些天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昨儿跟祁彧商量,就差要去劫狱了......”
祁彧警惕的留意着四周,又问道:“义父,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苗正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清楚,那些人都蒙着面,只知道个个武功了得,将我救出来之后就带到了这里,然后就走了。我问了他们是谁,他们也不说话,只把我藏在这里。”
“会不会是北漠的人?”薛寒清狐疑的嘀咕了一句。
这倒是提醒了祁彧,忙道:“我听说北漠的使团这几日就要到京城了,提前几日进京也未可知啊,只是北漠的人为何要救义父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苗正。
苗正沉沉的叹了口气,道:“我多年未曾回过北漠,只怕他们都以为我早死了,何以还会来救我?”
苗蕴听了这话,更是受了不小的冲击,只喃喃的问道:“爹,我们不是大夏人,我们是北漠人吗?”
苗正怜惜的摸了摸苗蕴的头,又道:“爹原是北漠一个小部落里的王爷,早年间随我爹去王城的时候,我便遇到了阿蕴,只消这一面,自此我便我便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了。我不顾爹的反对,不顾族人的反对,偷偷的跟着和亲的队伍来到了大夏。”
“我多想阿蕴也能不顾一切的跟我走,可是阿蕴心软,她心里有她的父母族人,不肯跟我走。”苗正说的痛哭流涕,又不停的打着自己耳光。
“当初若我不那么软弱,我更强硬些,说不定现在又是另外一番光景了。”
苗正像是个孩子一样瘫坐在地上,“后来大夏皇帝将她嫁给了尚是恒亲王的夏云昊,也就是那个狗皇帝,再后来阿蕴就变了,我看到她脸上有了笑容,当我知道他竟然怀了狗皇帝的孩子时,我恨不得杀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