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进宫前就被或嫉妒或同情地提点过,如今这位坐在他面前、看起来刚刚成年的帝王, 是多冷血残忍, 喜怒无常。
太监宫婢、满朝文武、乃至生养了他的母妃,传言中,没有当今圣上不敢杀的人,大家明里恭恭敬敬地叫陛下, 转过头, 流传开来的却是暴君的名号。
举办登基大典时才将将成年, 外加娘胎里带了病,常年养在深宫里,不骑射习武,对方瞧着真真像个少年,于是,这「暴君」前面便又多了个小。
小暴君。
偏顾琮觉得,只有前一个字是真的。
哪怕刚刚才亲眼见过对方要将人拖出去砍头的画面,他也未曾升起任何恐惧的情绪,没来由地,如同被鬼神迷了心窍。
心里想着事,又犹豫着要脱到何种程度,顾琮手上的动作自然慢了些,少年却等烦了,眉头紧蹙,不耐地张口:“快点。”
“难道还要朕帮你吗?”
想插话又不敢的1101:都说了第一次见面就让人脱衣服会显得很变态啊。
但谁叫这个世界的宿主是皇帝呢。
青色外袍跌落,堆积在地,紧接着是雪白的里衣,正当顾琮将手伸向裤子系带时,他忽地听到一声:“够了。”
席冶已经看到了自己想看的。
“这是奴才……”见对方专注地盯着自己锁骨与肩膀交接、靠近心脏的大片胎记,顾琮想解释,却被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