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察,”语气莫名地重复了句,少年帝王转身,颔首,好似真来了兴趣般,“除了你和厨子,再没人碰过?”

……还有掀开食盒瞧了瞧摆盘的主子。

脑中迅速闪过那日当值的记忆,春桃本能瞥了眼裴一,而后摇了摇头:“没有。”

席冶:“很好。”

席冶:“那便都拖下去斩了吧。”

扑通。

原本就静如鹌鹑的宫人齐齐跪在地上,一个个抖得好似筛糠般,为首叫春桃的宫女和早早被拉至门外的厨子更是把额头都磕出了血来:“不是奴婢!当真不是奴婢!”

“也不是小人!小人怎么敢!”

“宁错杀,不放过,裴卿觉得呢?”冷漠地盯着地砖上晕开的两抹红,席冶转头,道,“但她好像很害怕,眼泪都流下来了。”

“若裴卿肯替他们求情……”

“臣不会替伤害陛下的人求情。”见过自己打开食盒的人绝不能留,毫无犹豫地,裴一飞快起身,跪地,将话说得义正辞严,既未崩人设,又显得深情款款。

一心想把主子摘出去的春桃呆住了,甚至连头都忘了磕。

她瞧着裴一那张曾经让宫中上下都称赞温润亲切的侧脸,忽然觉得心冷极了,以前,主子是替很多人求过情的,怎么到了她,偏偏就不肯了呢?

处于死亡的威胁下,人似乎总是会变得聪明些,脑子里猛然间冒出一个再可怕不过的猜测,就在她本能动了动嘴,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习惯了时刻留意主子动向的春桃、瞧见了裴一悄悄投来的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