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功绩,莫说什么京城贵女,便是连公主都娶得。

可现在呢?那老皇帝却给他们将军指了这么个人,虽说有父辈之间的约定在,可一桩连性别都弄错的娃娃亲,有什么好遵循?

怕不是在报复将军十年前忤逆圣意,救下一条不该救的命。

更何况,陛下赐婚,外加故人之约,若想堵住外界的悠悠众口,他们将军怕是要绝后,再想娶个妾都难。

这劳什子京城就不该回。

然而,他们这般替将军愤愤不平,那边将军却像是没事人一样,平静地,问:“还能走吗?”

尽管只是短短四个字,也无甚温柔可言,落在跟随对方多年的亲卫们耳中,简直堪称破天荒的体贴。

那说不出话的青年则点点头,自己向前挪了几步,一瘸一拐。

他们都是战场上回来的人,受伤多了,经验也多,一眼便能瞧出对方是扭了脚踝,在军中,这点伤——甚至都称不上伤,怎么看都没什么可帮忙。

谁成想,正当亲卫们猜测这位席公子要用多久才能挪到喜轿前时,他们将军,竟长腿一迈,轻松追上对方,弯腰,伸手,打横抱起了青年。

被抱起的青年没法说话,连惊呼也发不出,只得顺着本能,紧紧攀住男人的肩膀。

顾琮心里忽地涌起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

这次居然没叫人。

难道不是因为被吓到?

“太慢。”瞬间找了个十分合理的借口,顾琮三步两步将青年抱上喜轿,又稳稳放下,让对方在靠里的座位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