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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盛闭了闭眼,紧紧握住了溪芷的手。

万清淼朗笑道:“胥娘子有所不知,折云是母亲为父亲所取的表字,过后便一直这么叫的。”

“万老爷的……表字?”胥姜震惊地望向万盛,却见他脸色惨白,刹那间她什么都明白了,随后只觉一股寒意自脚底升起,她低喃道:“荒谬,太荒谬了。”

单伯与柳眉朝万盛投去复杂的目光,可笑,可悲,还有怜悯。

万盛惨然一笑。

荒谬又如何,他甘之如饴。

没有谁会对她那样热烈、执着,坚定的感情无动于衷,可自她嫁来万家后,对他从来都是感激、客气,还有冷淡的。即便后来他们有了孩子,她对他依旧是相敬如宾,并无倾慕,也并不亲近。

她的心里只有胥渊一人。

他羡慕胥渊,嫉妒胥渊,更想成为胥渊。

所以当她大病后第一次将他当成胥渊,展露出那样的恋慕,饱含情泪的唤他‘折云’时,他卑鄙地应了。

自此便是一发不可收拾,越陷越深,最终成为了折云。

他何尝不知道这是一场幻梦,可他不愿醒,也不愿织梦的她清醒。

可她承受不起虚实交替,徘徊于真假之间,逐渐将一切混淆,也逐渐将她的精神和身体击溃。

他又何尝不是呢?他遍请名医替她医治,却又怕她清醒,又将他抛再阴阴冷冷的角落,将他当成一个同床共枕的陌生人,将自己当做一副没有魂魄的躯壳。

母亲去世后,他深觉人生死到头不过一捧黄土,又或是像胥渊那般化作一把飞灰,倒不如随她裹着这一场混沌迷梦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