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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夫人给侍女使了个眼色,侍女见状,以找大夫为借口离开了。

宋樆放下碗,说道:“你是装的。”

“不全然是,我这几日身子确实不大好。”吕夫人脸色苍白,神色中带着一丝萎靡,“出此下策,我也是逼不得已,谁教你软硬不吃。”

随后又叹道:“不过你的心肠还是不够硬,这点像你父亲。”

提起父亲,宋樆终于难掩怒意,“你费这般闲事,究竟想干什么?”

“我……”

“别跟我说你想补偿我!你是不是这种有羞耻心和愧疚心的人!”宋樆脸上从来没有过如此尖锐的表情,她向来都是沉默的、隐忍的。

这些日子吕夫人的频繁造访,时真时假的关心,再加之今日的戏耍,彻底勾起了宋樆这些年压抑的痛苦与怨恨,让她犹如被人揪住尾巴的兔子,终于露出了利齿。

吕夫人脸色越发惨白,显然被这两句话刺伤。

宋樆冷笑,“这些年我和父亲都在京城,即便吕家看得严,可若你真想补偿,又怎会没机会?当年你狠心离开,这些年又不闻不问,如今倒想起来扮慈母了,你不觉得虚假,不觉得可笑吗?”

吕夫人辩解道:“我当初将你留下也是逼不得已,我一个女子,若带着你,又如何再嫁?况且,你父亲也不允许我带你走。”

“你别拿他当借口,你不想要我,你为何又要生我?你不想嫁父亲,却又为何要嫁?”

“父母之命,不得不从。”

“你既从了,为何不从一而终?”

“因为我不甘心。”吕夫人落下泪来,“我不甘心和一个根本不爱的人过一辈子,也不甘心像你父亲、你祖母、祖父那样,一辈子将自己摔在土里,做一名寻常农妇。”

宋樆吼道:“可你的野心,又凭什么让别人来背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