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竹歌舞复起,宇文护冷眼旁观,恰好那公主执杯相敬,又同饮一杯。
“太师。”刘太尉忽然小心翼翼的过来,目光放在宇文护那脖颈之上,“太师这伤可要紧?”
“今日风大,刮了家中梅树,恰好我站在树下,就被枝桠刮蹭,皮外伤,不妨事。”宇文护脸色不变,镇定自若,却低头别开脸去。
刘太尉恭敬地对着宇文护一拱手,“既是树倒了,臣府上有几个惯会料理花草的花娘,不如……”他意味明了,使了使眼色。
“刘大人。”宇文护拖长了音,唤了他一声,“若是平日无事,多把时间用在正途上,别弄那些空的虚的,事儿办好了,好处自然不会少了你。”他唇角微微一抽,随后冷哼一声,起身就走,再不搭理他。
一时间,刘太尉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做错了。
阿史那也早早就出来了,于长廊尽头等着宇文护。
“他呢?”月色之中,衬出她容色冷冽,颇有些草原儿女的姿态。
宇文护迈步上了须弥台,恰好在此处,能得见朝阳殿,“怎么,从我大周拐走了一个独孤郡主,还惦记着辅城王?”他负手而立,垂眸瞧着这个适才还在宴席上激他发火的公主。
“中原有句话,叫做过河拆桥,我已如太师所愿,让独孤家的二姑娘嫁给我弟弟,难道,太师这就要过河拆桥了吗?”她的目光平静地凝视着宇文护,没有适才那夜宴之上的玩味姿态,更无旁人对上宇文护时的惊慌害怕,只是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