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料般若什么也听不进去,只道,“我独孤家对你忠心耿耿,你倒拿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才搪塞我,你说,你登上这皇位,我阿爹可曾说过什么,若当日我阿爹非要扶持宇文觉,你还有今日吗,怎么,就要过河拆桥了?”
“独孤般若!”宇文护再耐不住,喊了一声,眸色隐隐有些怒气,可好歹也平稳了下来,双手按在般若肩前,“般若,国事家事不能混为一谈,朕允你有商讨政事之权,但不是将国事全数让你执掌,知道吗?”
般若推开他的手,冷冷的看着他,“你虽允我商讨国事,却不给我便宜之权,又有何用,昔日宇文毓虽不明将朝事于我,可事事都听我的,也不敢动我独孤家分毫,你……”
“独孤般若!”他眸色幽冷,深不见底,让人看了不寒而栗,“你不要得寸进尺!”
她却一丝也不害怕,转而看着旁侧那十二台的贺礼,冷笑一声,“我独孤般若就是这等性子,圣上若是觉得不喜,废了我就是,反正,我于你来说,也没多大用处了。”
她本是想要和宇文护好好说的,可瞧见那十二台的贺礼,却是怎么也好好说不下去了。
她如鲠在喉,怎么也咽不下去。
何况,今日宇文护又与她发了脾气,她气急败坏,说起了宇文毓,那是禁忌,她心里清楚的很,可仿佛,她偏要激怒宇文护一样,纵然这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
“来人,去凤仪殿,将国玺拿来。”
般若微仰起头,看着宇文护恼怒吩咐着,她随即跟了句,“连带着凤玺一同拿来。”
“独孤般若。”宇文护猛地揪住她的手腕,那力道大的很,般若却不曾喊疼,“你难道不清楚,如今世家垄断我大周大半,若是一味纵容,只恐来年征伐齐国又会失利,只有让百姓有田地开垦安居乐业,才能有壮丁,一统天下才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