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冬天了。

我这一觉,有点意思,竟从秋末睡到了冬初。

这个时候的新郑大概已经是漫天的白,而桑海,依然处处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

白凤凰在小树林里等我,它正俯着脑袋用鸟喙梳理自己的羽毛。不知道白凤这些年给它喂了些什么,竟把它从只有他的一只手大,喂成了他只有白凤凰的一只爪大。

这就叫风水轮流转吧。就像先是我失忆,现在轮到晚歌失忆。

“早啊,白凤凰。”我挥了挥手,白凤凰立刻“嘎嘶啾嘎嘶啾”地叫了起来。

这叫声,甚是难听。

“你听的懂我说话吗?”

“嘎嘶啾!”

“那你能带我去找你的主人吗?”

“嘎嘶啾!”白凤凰低下了身子,示意我跳上去。

我的眼神有些恍惚,倒映在眼底的是它全身一尘不染的白羽。白凤凰既通人意,那它一定也有感情。

“白凤凰,你还记得弄玉吗?”

“嘎嘶啾。”

它的声音小了下去,听起来似乎也没那么难听了。

果然。

它在难过。

它一定是想起了那个把自己捧在手心的美丽女子,想起了那一段尘封多年的韩国旧事。

连白凤凰也懂难过,我却并不难过。

……我怎么就忘了,我心有残缺。

若不能完整,我这一世,再也不会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