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来就是让别人敬仰的,一生荣光。

就像我生来就是让别人指责的,半世骂名。

云泥之别。

“淑子,我带阿真去一个地方,你不必跟。”

张良的声音凉薄得彻底,水淑红了眼,最终没有跟上来。

隔过张良衣袖间的空隙,我看到那个huáng衣的年轻姑娘,听话地站在街头,死死地看着我们。

那个姑娘,她也为张良付出了大好的年华,那样好的光景里,青年才俊不只一个张良,她心里却只有一个他。

张良终于停下了步伐,他伸手解了我的xué,迎来的就是毫不客气的一巴掌。

当街的一巴掌,孔武有力,声音清脆,引无数人驻足观看。

“请问你凭什么样的资格,插手本公子的事?”我收回手,冷笑道,“这一巴掌,我很解气。”

张良苍白的脸上顿时浮现了一个清晰的红色掌印,他只愣了一下,又恢复了平静。

他伸手,我以为他是要打回来,他却是替我拢了拢额前的碎发。

他长这么大应该也没被打过巴掌,更何况是当街的一巴掌,毫不留情。

当真是不在乎名声了么?

“阿真,你要不要吃糖糕?给你加豆花。”

顺着他指着的方向,我慢慢地看过去,我看到了只有在梦里才会出现的孙记糖糕铺。

十年了。

十年踪迹十年心。

十年前我还没有雄赳赳气昂昂自信心爆棚地追着张小美人满大街跑不撒手,那个时候,我喜欢和墨鸦来这里吃糖糕,喝豆花。

对了,听完小曲就该吃糖糕,喝豆花。

那是比喝酒喝到酩酊大醉更加快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