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最好现在就去。
小空间里恢复淡薄的安静。因空间狭小而更显浓重。他看着笨重的铁门在眼前砰得关上。恍惚间还未想好重逢的第一句话语。
而Gin的声音从身后想起。这多少让他微微舒展了神态。能够与这个男人对等jiāo谈的。除他以外。再无他人。
Gin说。真难看啊。你的样子。
他转过身去,居然因为这样的话语而扯动了嘴角。
他说。你以为你现在的样子很好看么。
时间在这里错落一格。
他想居然会是这么自然而然的对话么。像久别重逢朋友。又或者更亲密的关系。
当暧昧不清的氤氲退去,赤(防抽)luǒ(防抽)luǒ的真相反而令惯有的怀疑与猜忌都不再具有原本的意义。再也没有相互试探的必要。彼此以最真实的姿态轻描淡写地带过不太愉快的境况。
他最终还是蹲下身去。长久以来他们是势均力敌的夙敌。他并不习惯在这样的高度俯视Gin的眼睛。
他想Gin真的很平静。被同伴背叛与出卖原本应是多么令人动怒的事情。而Gin的神情平淡自如一如年年日日。并没有任何身在阶下的局促或不安。
他却是略有混乱得不知说些什么。
而Gin的手指轻轻抚上他的唇角。几日之前那里曾有落血的伤口。
Gin说已经好了么。用不用我再留一道。
他说不用。他的手握住Gin的手贴在脸颊。另一只手轻轻将Gin略显杂乱的长发勾过耳后。
已经足够了。
那个瞬间被突如其来的失落感拉得格外冗长。心脏突然被莫名涌来的情绪所覆盖。长久以来不断折磨着他的情绪凝结为具体而尖锐的词语。
难过。一点点。极其微薄的。
他说。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