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一听。”裴嘉言说,用我的右耳按在他胸腔位置,捂住左耳。
完好无损的那只耳朵被隔绝后,听力突然变得很微弱。我耳畔,他的心跳生机蓬勃,不快不慢,就像属于我们两人的摩斯密码。
我听不见他说话但能懂他的心跳是为谁而动。
裴嘉言松开手,问我:“听见什么了?”
“听见你说你讨厌我。”
裴嘉言笑得肩膀都在抖,他趴在我怀里装委屈:“对啊,你昨天把我弄得好痛。好讨厌你,哥哥。”
我吻住了他,不让他再说话。
29
第二天裴嘉言去上学后,那组照片我信心满满地放进读卡器导入电脑仔细观摩,然后发现每张都是糊的。除了浴室那张总算对准了焦,其他全不能看。
大摄影师的美梦就此夭折,这活太难了。
但我还是都留下来了,不过以后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应该再也不会干,我打算找顾悠悠借个简单点的三脚架,下次直接放在边上录像。不知道裴嘉言怎么想,他被拍完艳照后没提过这事,我总觉得他的意见是,不许再说。
那天之后我明白了裴嘉言说讨厌是真的讨厌,他把喜欢和讨厌分得很开,中间是一条天堑。他讨厌我抽烟,熬夜,操他时老喜欢打他屁股,战略性装耳聋,讨厌我买红玫瑰,让他遛狗自己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