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把他印出来,给同学们发下去。”
学校里面是有铅印室的。
到时候系里拨点钱,批量的多印点给学生发下去,省的学生挨累了。
“印是可以印,但既然印了,不如就印好。”
萧辉翻着陈露阳的手稿,眉宇间露出思索之色。
虽然陈露阳手稿翻译的很不错,但就像是布兜子说的,有些句子翻译的太粗糙了。
虽然大意是正确的,
但还是有打磨和修改的空间。
不过嘛……
“经济系的书、经济系的学生,就让连英华他们自己校对,自己掏钱印!”萧辉道。
“咱们不给他们干!”
每个系里的经费都是有限的。
虽然哲学系的学生也要上政治经济学这门课,但毕竟还是经济学的范畴,该让连英华他们掏钱的,就让他们掏!
打定了主意,
萧辉等人把笔记板板正正的锁在办公室,随即守株待兔似的离开了。
学校里的消息,就像是食堂排骨涨价,传的比广播都快。
第二天,
陈露阳开大课,怒驳萧辉的辉煌举动传遍了哲学系、经济系和小半个男生女生宿舍。
“老连,你这个学生讲的是真不错!”
经济系老师办公室里,几个老师凑在一块,语气中全是对陈露阳的夸赞。
“尤其是举例子,那举的真是颇有你的风范!”
“每个例子都举的非常贴切!”
连英华听说陈露阳反驳了萧辉,平素紧皱的眉头舒缓,紧绷的下巴和嘴角也有了笑模样。
“我学生么……那陈露阳写的手稿呢?你们谁拿回来了?”
连英华问向最关键的问题。
“被萧辉借走了。”西方经济学原理导论老师回答。
“他借走了?”
连英华声调拔高了:“他一个教哲学的,借这个干啥?他能看懂吗!”
“你们几个不是都去听课了吗?怎么还让萧辉把手稿拿走了!”
宏观经济学老师道:“当时我们坐得靠后,哲学系那边人来得早,坐前排的就有他们——讲完课,萧辉就顺手把讲义副本拿走了。”
“顺手?”连英华脸色发青,“这是学生讲义,不是食堂蒸包子!”
会计学老师道:“我们几个以为他就是想翻翻看看,没想到课一讲完他就拿走了。”
连英华骂:“萧辉这不要脸的。”
本来他是想去的,
但是考虑陈露阳第一次大公开课,如果自己坐在台下,影响毕竟不好。
同时也为了不给陈露阳造成心理压力,所以他就没去。
“我去把笔记要回来!”
骂了一句,连英华起身走出办公室。
家里亲戚还有个亲疏远近呢!
你就算有笔记,也得先可这本专业的学生借,你借什么哲学系的!
此时,
哲学系办公室里,萧辉正在“听课证明”的表格上签字。
刚要叫学生过来,
忽然,萧辉一乐:“稀客啊!连老师今儿怎么有空来哲学系指导工作?”
连英华直奔主题:“昨儿你把陈露阳的手稿拿走了?”
萧辉站起身,乐道:“对,那孩子讲的挺好,我借来看看讲义。”
连英华直接开呲:“你说你一个哲学系的跟我们经济系的凑什么热闹!”
“我们经济系的学生都还没看呢,倒先让你们给借过去了。笔记呢?”
萧辉也不急眼,笑着将笔记递给他,道:
“我这不是看你没在,想着先替你把把关,看看他笔记写的怎么样。”
连老师拿过笔记,冷哼一声:“我的学生什么水平我还不知道?”
“我都不用去上课就知道他讲的绝对不错!”
话虽然这么说,
但是连英华还是下意识的低头瞅了一眼笔记内容。
只是那么一搭眼儿,连英华就眉宇舒展,脸上都快乐出花了。
他就说嘛!
自己学生什么水平,他还能不知道?
“老连,回头你们要是印笔记,别忘了给我们哲学系的学生带一份儿!”萧辉乐呵呵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