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
陈露阳趴在上铺的炕上,一脸懵逼的小声开口。
这句话一出,寝室里原本严肃紧张的气氛瞬间轻松。
大家该打水的打水,该换衣服的换衣服。
只留下陈露阳一个人懵逼的躺在上铺。
“对了小陈,刚刚老师找你啥事啊?”张栋梁端着一盆热水进屋,一边坐着泡脚,一边问。
陈露阳面露苦涩,轻轻一声叹息。
“咋还叹上了?”姜峰投来目光,好奇问道。
陈露阳幽幽道:“系里说要增设一门‘经济学原著导读公开课’,让我以‘学术委员’的身份负责每周导读主讲。”
啪嗒……
张栋梁的洗脚水溅出了一些在地上。
吴德辰手里的收音机也“日”一下音量拧小了。
“这是好事情啊!你苦着个脸干什么!”陶润泽心态蛮好,还高兴的给陈露阳扔了一个洗好的果子。
陈露阳啃了一口小果子,嚼啊嚼,边嚼边道:
“不好整!每次讲课前都要先写讲义交给系里审,审核过了才能讲。以后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拿着本书就能上讲台了。”
“好事嘛!写点讲义就写点讲义。”陶润泽还是很高兴。
陈露阳“康吃”又啃了一口小果子,苦着个脸:
“还有第二件事呢。”
陶润泽乐呵呵问:“啥事?”
一边说,陶润泽瞧着陈露阳吃剩了果核,也不嫌弃,抬手就要帮他扔。
还没等拿到手呢,
就听陈露阳郁闷道:“哲学系给我开了旁听证明,让我去他们系跟着听课。”
“你说我一天天的本专业课还没学明白呢,还得跟着他们一起上课,……我这又得弄讲义,又得上别的课,我哪有时间啊!”
陶润泽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
张栋梁的洗脚水啪嗒溅出一大片。
姜峰抬起了给大快板改词儿的脑袋。
吴德辰手中的收音机一瞬间发出了吱吱呀呀的电流声。
寝室里安安静静的。
只有陈露阳嚼小果儿的声音格外刺耳!
“陶哥,给。”
陈露阳毫不客气的将吃剩下的小果核放在了陶润泽的手里。
“谢谢大哥!”
……
“啪”
果核扔在门口的厝子里,翠果直接摔成了果泥。
“哲学系让你去旁听?”陶润泽不敢置信的开口。
“对,给我整不会了都。不去他妈还不好。我就选了几门大三的课程听听。”
陈露阳话没说完呢,张栋梁“哗”一下将两只脚丫子从洗脚盆里拎出来,水又溅出来一地。
“你选的大三的课?”教育厅科长出身的张栋梁露出了几乎见鬼的表情。
陈露阳郁闷道:“张哥你是没看见那课表。”
“大一大二的课真没啥意思,太笼统了。”
“就大三的课还行……”
“……”
寝室五个人瞧着上铺的陈露阳小嘴叭叭的一句接着一句的往外漾,
心里真是说不出的羡慕嫉妒!
怎么能不嫉妒?!
大家都是一起靠近大学当学生,
人家不仅让系里为了他特意增设一门课,还拿到了别的系的旁听证!
那可是旁听证啊!!!!
虽然大家都能旁听,但是旁听生其实没多少人权。
不仅上课的时候要坐在后面,给本专业的学生留出位置,
什么课堂提问,回答问题那更是想都别想。
可你要有了旁听证,就几乎等同于那个系的学生。
不仅拥有一切正常学生的权利,还能参加期末考试!
恨啊!
陶润泽几个人看着陈露阳。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跟他们抢教室的戏剧社那群人,看着都比陈露阳要可爱亲人的很多。
陈露阳吃完了小果,正平躺在炕上回味呢。
浑然没有发现几个人纠结复杂、爱恨交织的目光。
“哥,你这小果挺好吃,下次我也去整点。”
陈露阳说完,大腚一个蛄蛹,妖娆的翻了个身,拿起高数对着墙侧躺着看了起来。
“……”
我TM!
几个大哥强行忍住了踹那屁股的一脚的恶念,
随后各自暗叹一声。
接着该听广播的听广播,该看书的看起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