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婶最终没有撑到新的一年，她走在冬天来临之前。

因为当天并不是休息日，云乔在学校里上课，所以没能见到冯婶的最后一面。

等她上完课回到家，冯婶已经离开了人世。

冯娟悲痛欲绝，强撑着一口气安排冯婶的后事。

冯婶早年离婚，没有孩子，唯一的亲弟弟今年上半年也去世了，但她在老家还有几个侄子侄女，虽然这些年几乎没什么来往，关系一般，但到底亲人一场，人没了，总要去信跟人说一声的，报个丧。

冯娟往老家发了个电报，隔天就收到了从老家打过来的电话。

打电话的是冯娟的嫂子，说了没两句话，就换成了冯婶的弟媳。

冯婶的弟媳今年也有六十多岁了，说话的嗓门很大，她接过电话之后，在电话里对冯婶的离世表示了一下自己的难过，说她们姐弟俩命都不好，一个年头，一个年尾，病死在了同一年里。

她哭了几声，掉了几滴泪，冯娟听她的语气真心实意，就安慰了她几句，谁知她随后就惦记起了冯婶留下的东西。

她先是表示家里困难，几个孩子都到了要成家的年纪，实在拿不出什么余钱买上京的车票，恐怕没法子去参加葬礼了。

冯娟说没关系，因为她本来也没想过老家能来人，所以对此并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