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宫就不扰妹妹,还望妹妹别嫌弃姐姐的山野薄礼。”
她把“山野”咬得极重,摆明知道玲珑背后怎么说自己。
说罢起身,冷硬对冬雪道,“回栖梧殿。”
行至门口回头,“妹妹,你可再试试来我宫中要人。看太子会不会离开栖梧宫。”
自玲珑头夜今夜都没留住李慎,这天晚上她这儿草草用了个饭,说好陪她又失约。
她根本没时间告状诉苦。
珍娘方才的气势吓到了她,她愣愣的,不知何以两天之内,太子妃像换了个人。
珍娘出了门沉默地向前走。
冬雪压不住兴奋,“小姐,这就是乘胜追击?”
珍娘没回答,低头看着自己柔嫩光滑的双手。
手腕上戴着三只不同材质的镯子,指上戴着赤金莲花宝石戒指。
这双手杀过人。
她的血早冷透了。
见主子不吱声,冬雪问,“小姐怎么了?”
“这才哪到哪。我是来敲打她的,警告她别再给我不痛快。”
珍儿双手交握,“乘胜追击还没开始。”她笑了一声。
放在从前,她定是优柔寡断,心肠在狠与善间来回反转。
现在她毫不犹豫,只选对自己有利的。
“你可知道为何她从前敢一而再地对我不敬?”
“大约是认为太子站在她那边,又仗着有她父亲撑腰。”
珍娘的走在最前面,下人们远远跟着,苍茫夜幕下,她苗条的身影被黯淡灯火拉得很长,清冷而孤寂。
“这只是一部分原因,最重要的原因是,她并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我是谁。”
“当上皇后之前,不管东宫再来多少个女人,本宫都要让她们知道本宫是谁,当太子的妃嫔,要守好本分。”
她的声音不带半分感情。
冬雪退后半步,只觉不知从哪天开始,自家小姐已完全蜕变成另一副样子。
“小人畏威不畏德。”
“让人爱戴很难,可让人惧怕却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