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正中央的病床上,躺着一个死气沉沉、穿着病号服瘦削的女人。
阿福踏进病房的时候,正好看到医护人员一脸遗憾地将一张白色床单往上拉,从头到脚盖住了女人的全身。
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阿福心再清楚不过。
她的心脏几乎都漏掉了一拍,再也顾不得旁人会不会发现她和谢韵之间的关系,朝着病床的方向飞奔过去,几乎不可控制地大喊出声:“姐姐——”
怎么会?她怎么连姐姐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她的眼泪潸然落下,不顾医护人员的阻拦飞扑到病床的边缘,痛苦不堪地一把扯下谢韵头上的白布。
——映入眼帘的不是谢韵那张由于长期陷入昏迷而苍白憔悴的小脸,而是一张布满烧伤的疤痕,面目狰狞的可怕容颜。
女人紧闭着的双眼在白布被掀开的瞬间忽然睁开,因为烧伤有些扭曲的眼睛看上去格外怪异,显得她的笑容更加扭曲:“Surprise!”
阿福被吓得连连后退两步,瞬间大惊失色:“怎么会是你?”
意识到自己上了当的阿福想跑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下一秒,病床上的殷蔓就如同鬼魅一般从床上一跃而下,然后生扑过来死死掐住了她的脖颈。
由于惯性,阿福重重向后跌去,后脑勺重重撞击在了墙壁上。
几乎在一瞬间,她就彻底没了反抗的力气。
“没错,就是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看着阿福在自己手掌下一点点地窒息,殷蔓露出狰狞的笑容,那双布满恐怖疤痕的双眼透着股疯狂劲,她加重了手上的力气,安静的病房里几乎能听到阿福脖颈“咯咯”的骨节摩擦声。
阿福先前还有力气伸腿踹她几下,直到后来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有气无力地小幅度摆着双手,一张小脸因为窒息憋成了酱紫色,几乎已经到了垂死的边缘。
在逐渐模糊的视线中,她看到眼前掐住自己脖颈的女人目眦欲裂,眼神里透着股滔天的杀意。
殷蔓的声音透着股咬牙切齿的劲:
“阿福,你真不愧是我看上的苗子,还真是好演技啊!竟然在我眼皮子底下把我骗得团团转!”
“幸亏我发现得及时——你跟谢韵那个小贱人果然是姐妹!所以你千辛万苦接近我,就是想要替你那个该死的姐姐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