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浸透青石板的寒夜,画师沈墨在城隍庙避雨时,捡到半幅残破的美人图。画中女子眼波流转,衣袂间似有暗香浮动,却独缺半张面容。恍惚间,纸页上浮现血字:"补全我,得永生。"
次日,沈墨的画技突然登峰造极,笔下仕女栩栩如生。只是每幅作品完成后,城中必现一具无面女尸。当捕快循迹而至,他才惊觉画中美人的面容,竟取自那些遇害女子——原来那半幅残画,是阴阳法王以活人面皮炼制的法器。
法王现身时,周身缠绕着无数人皮灯笼:"这些女子爱慕虚荣,妄图借你的画名留世,我不过助她们一臂之力。"他甩出锁链将沈墨拽入幽冥画境,只见自己成为名震天下的画师,笔下美人皆从画卷走出侍奉左右,却在月圆之夜褪去人皮,露出森森白骨。
沈墨被迫为法王绘制"美人皮",以人皮为纸、人血为墨,将贪欲化作具象。直到遇见带着青铜面具的神秘女子清瑶,她剑指画轴:"你以为是在作画,实则在剜心。"桃木剑劈开幻境的刹那,沈墨发现清瑶面具下的面容,竟与残画中的女子一模一样——她本是法王的祭品,以一缕残魂守护人间,等待破除邪术的契机。
当沈墨与清瑶联手对抗法王,幽冥画境剧烈震颤。无数被囚禁的冤魂在画中嘶吼,法王黑袍翻飞,从虚空中召唤出更多人皮法器。清瑶的青铜面具出现裂痕,沈墨握着画笔的手开始渗血,而那幅承载着万千怨念的美人图,正疯狂吸收着战场的灵力,在暗处悄然变化……
画轴中翻涌的黑雾突然化作万千蛛丝,缠住清瑶持剑的手腕。沈墨看着那些银丝刺入她苍白的皮肤,惊恐地发现清瑶脖颈处浮现出细密的裂纹——那分明是人皮即将剥落的征兆。
“小心!这是阴阳法王的‘千面缚魂咒’!”清瑶咬牙挥剑斩断蛛丝,青铜面具应声碎裂,露出右脸半片腐烂的肌肤,“他要用我的残魂祭养画皮!”话音未落,法王的笑声从四面八方涌来,无数张惨白的人皮自画卷中飞出,在空中拼凑成一座巨大的人脸穹顶,浑浊的眼珠转动着俯瞰众生。
沈墨紧握染血的画笔,突然想起城隍庙那夜残画浮现的血字。他扯开衣襟,以笔尖刺破心口,滚烫的鲜血滴落在画布上的瞬间,画中女子空洞的眼窝竟开始渗出血泪。“原来……补全面容的颜料,从来不是人皮。”他颤抖着将心头血泼向穹顶,那些被制成法器的人皮突然发出凄厉惨叫,开始疯狂撕扯彼此。
法王的身影在混乱中显现,黑袍下伸出无数枯手抓向沈墨。千钧一发之际,清瑶猛地扑来,用身体挡住致命一击。她残存的半张完好面容浮现出释然的微笑:“带我去城隍庙……那里有破解邪术的关键。”说着,她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化作点点星光没入沈墨怀中的残画。
暴雨倾盆而下,沈墨抱着燃烧的画卷冲进城隍庙。供桌上的烛火突然诡异地转为幽绿,照亮角落一尊布满裂痕的泥塑——那分明是与清瑶面容相同的女子像,心口处嵌着半块青铜碎片。当沈墨将残画贴向泥塑的瞬间,整座庙宇轰然震动,法王的怒吼声穿透云层,而画卷深处,无数冤魂正顺着血线向现实世界涌来…?
泥塑胸膛轰然裂开,清瑶残存的魂魄裹挟着青铜碎片冲天而起,在空中化作一柄闪烁寒光的骨剑。沈墨接住骨剑的刹那,无数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百年前,阴阳法王以活人献祭炼制人皮画卷,清瑶正是最后一位祭品,她将自己的魂魄封入青铜面具,只为等待破除邪术的契机。
地面突然裂开无数缝隙,成千上万张人皮从地底钻出,如同活物般在空中扭曲重组。法王的身形在人皮旋涡中愈发凝实,他伸出枯槁的手指,指向沈墨手中的画卷:“交出画皮,饶你全尸!”话音未落,一道金光从天而降,将人皮怪物尽数焚毁——竟是城隍庙的老住持,手持佛珠,身后浮现出巨大的金身法相。
“老和尚,你竟然还没死!”法王发出刺耳的尖叫,操控人皮组成巨大的手掌拍向住持。沈墨趁机挥动骨剑,斩向画卷中最为浓烈的黑雾。每斩出一剑,画卷上便多出一道裂痕,而现实世界中的人皮怪物也随之发出惨叫。
激战正酣时,沈墨突然发现画卷边缘浮现出自己的面容。原来在绘制美人图的过程中,他的魂魄早已被画卷侵蚀,若不及时停止,终将沦为新的画皮傀儡。住持见状,摘下佛珠抛向沈墨:“以血为引,以魂为契,方能破局!”
沈墨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佛珠上。刹那间,佛珠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与骨剑的青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巨大的光刃。他奋力挥出光刃,直取法王要害。与此同时,清瑶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沈郎,忘了我,活下去……”
光刃斩入法王身体的瞬间,整个幽冥画境开始崩塌。无数冤魂发出解脱的呐喊,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中。沈墨抱着残破的画卷,看着怀中逐渐透明的清瑶,泪水模糊了双眼。而远处,法王的残魂发出不甘的怒吼:“我不会就此消亡,画皮不灭,邪术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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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声巨响,幽冥画境彻底消失。沈墨瘫坐在地上,手中只剩下半幅烧焦的画卷。老住持走上前来,叹了口气:“阴阳法王虽遭重创,但并未彻底消亡。这画皮的诅咒,恐怕还会继续流传……”话音未落,一阵阴风吹过,沈墨手中的画卷突然无风自动,空白处缓缓浮现出一张陌生的面容……?
残阳如血,将城隍庙染成诡异的绛紫色。沈墨望着画卷上新现的面容,那眉眼间竟带着几分自己的影子。老住持双手合十,佛珠在腕间泛着微弱的金光:"施主,这画皮已与你的魂魄相连,除非..."话未说完,庙外突然传来女子的凄厉尖叫。
沈墨冲出门,只见街道上行人皆如木偶般伫立,面皮在暮色中片片剥落。法王的笑声裹挟着腥风席卷而来:"沈墨,你以为斩断画皮就能终结一切?这世上只要还有贪欲,我便无处不在!"黑袍翻涌间,无数张沈墨的面孔从虚空中浮现,皆是他绘制美人图时的癫狂模样。
清瑶残存的魂魄突然从画卷中飘出,身形比之前更加虚幻:"沈郎,以骨剑刺向画卷核心,再用佛珠封印!"沈墨握紧骨剑,却发现剑尖竟开始融化——原来他的魂魄正在被画皮彻底吞噬。千钧一发之际,老住持将整串佛珠抛向空中,自身化作金光没入其中。
"老衲以百年修为,助施主最后一程!"
璀璨佛光中,沈墨挥出最后一剑。画卷核心处,法王的本体显露——竟是一颗由无数人皮包裹的心脏,正贪婪地跳动着。骨剑刺入心脏的瞬间,整座城池开始剧烈摇晃,所有被操控的行人面皮尽数脱落,露出底下安详的面容。
法王发出最后的嘶吼,化作漫天血雨。沈墨怀中的画卷寸寸碎裂,清瑶的魂魄在光芒中向他微笑:"轮回已破,莫要回头..."话音未落,彻底消散在晨光中。
三个月后,江南某城出现一位神秘画师,专画市井百态,笔下人物皆带着超脱尘世的淡然。有人曾见他深夜独坐城隍庙,对着虚空轻声呢喃。而城隍庙的角落,不知何时又出现了半幅残破的美人图,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幽光,等待着下一个有缘人...
秋雨浸透青石板的寒夜,画师沈墨在城隍庙避雨时,捡到半幅残破的美人图。画中女子眼波流转,衣袂间似有暗香浮动,却独缺半张面容。恍惚间,纸页上浮现血字:"补全我,得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