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母每说一句,钟文阳的头颅就无力反驳的低一寸。
当初的自己做了多少糊涂事,钟文阳这几天想的很透彻,尤其是对于钟文轩夫妻当初的刁难,让他觉得没皮没脸,更是不敢辩驳一句。
“希望这次的事能让痛定思痛,深刻的认清错误、反省自己,以后洗心革面别再犯糊涂。
爸妈也会老,虽说上阵父子兵,兄弟间打断骨头连着筋,但是再深的情意也经不起你一再的折腾挥霍,你懂吗?”
钟母一股气把压在心里许久的话都说了出来,拥堵的心好似豁然开朗,还未痊愈的身体带着疲累,她缓缓躺下闭目养神。
钟文阳一个人坐在安静的病房里,红着眼眶陷入沉思,一遍遍在内心自我审视、自我批评。
等钟母再睁眼看过去时,发现钟文阳身上透露的气息又沉稳不少,心里越发明亮。
若不是看他认错态度良好,钟母今天也不会一股脑跟他说这么多。
以前她心疼的是自己儿子婚事不顺、遇人不淑、家庭不睦,如今看着他妻离子散伤人伤己后,反倒是更加心疼起了孙女。
母子俩说开后,相处也逐渐和谐,等晚上钟元德和钟文柏过来送晚餐时,钟母的脸色和精气神已经明显好转。
钟母想回家,但是钟元德不放心,软磨硬缠多住了一晚。
次日一早医生查看情况后,终于出了院,不过回家需要静养,以恢复这段时间身体的亏损。
对于医生的提议,钟元德毫不犹豫的点头应下,钟母也不强撑,自己这年纪是时候退休,回家休养生息含饴弄孙了。
一家人收拾后,分兵两路,钟文柏开车带钟元德夫妻两直接出院回家,钟文阳则坐上钟元德的车去疗养院接钟馨儿回来。
车子缓缓开动,不想在大院门口远远就看到一群熟悉的身影。
人流尾端站的一大一小正是唐田田和钟泽稷,她身前几个四处探头张望跟哨兵纠缠的人,看背影应该是唐田田的父母、弟弟、弟媳。
看几人蓬头垢面,衣服上都脏兮兮的,不用问肯定有隐情。
所有人当中唐田田最为狼狈,脸上、身上全是伤,说来也是她流年不利。
昨日围堵钟文阳不成,她忍着右手再次裂开出血的疼痛,带着钟泽稷狼狈的回了旅馆,毫无预兆的在大厅跟等候许久的唐家人碰面。
唐父怕在外面丢人现眼,忍着怒火带着一家人去了她的房间,刚准备质问她缘由。
就被一窝蜂的男女老少闯了进来,随着带头女人的一声令下,屋内人和物没一样得以幸免。
他们什么都没得到,平白无故挨了一顿揍,对方一句原配打小三,瞬间就止住了躁动的人群,甚至还得到围观群众的声援。
发泄完怒火又警告一通后,一伙人扬长而去,徒留唐家咿咿呀呀躺在一地狼藉中。
随着人群的退去,旅馆话事人这才姗姗来迟,不为别的只为索要损坏的赔偿。
钟母每说一句,钟文阳的头颅就无力反驳的低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