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骸的手再一次抚上他的关节，骨骼错位的声响接连不断。

他像是拆解布娃娃一般，将纣王由上至下筋肉剥离，最后停留在纣王变异的虫足与上臂交界处。

手指抠开皮肉探了进去，暗红色的肌肉纤维被扯断。

宿骸缓缓站起身，他的手上拿着被生生扯下的虫足残肢。单手折亮一根冷光棒，向甲壳内照去。

密密麻麻的卵状物附着在内壁上。

“看来不在这里。”

指尖骤然收拢，甲壳破损的同时，伴随着黏腻的爆浆声。

纣王躺在地上，如同漏气的风箱，嗬嗬喘着气。

宿骸歪头，单膝跪地看着他。

随后伸出手，拧断了纣王的脖子，血液溅湿半个袖子。

宿骸抬头，看了看墨以，又看了看身上，转身走进了河里。

……

自从纣王被宿骸扯走后，墨以彻底卸力。

他靠在背后背着的棺材上，冷静的看着前方，颈侧的血已经彻底变成淡青色，不知道身体变异了多少。

宿骸对纣王的“庖丁解牛”看上去残忍，实际仅仅过去了不到一分钟。

左看看纣王七零八落的身体，右看看宿骸进入河水中的背影。

墨以脑子里不合时宜的开始走神，甚至对流程结束很快的宿骸，想到了一个俗语总结：唯手熟尔。

“傻了？”宿骸的声音突然响起。

墨以愣愣抬头，从河里重新出来的宿骸洗去血污，却带着一身骇人的冷气。

他蹲下身，看着墨以：“进化到哪一步了？还会说话吗？”

墨以：“唔。”

他的视线看向宿骸身后，又一个睡袋飘了过来。

这一次两人都没有上前，从里面钻出来的是小明。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导致墨以看到他时，竟然有了新鲜感。

小明很有一套生存法则，他看到两人与纣王的尸体后，聪明的选择了远离战场。

宿骸见墨以看着小明出神，他不悦的皱了皱眉。

墨以低声喃喃：“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