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前日民妇在城西坊市,见王家商号的二小姐用的正是这种绣工。”
殿内响起倒抽冷气声。
王承宗踉跄半步,手中笏板“当啷”落地,惊起阶下白鸽扑棱棱飞向檐角。
陆锦棠按在刀柄上的手微微发力,玄铁护手与掌心擦出火星。
他昨夜奉萧承诺之命封锁了东华门,此时能听见远处传来的马蹄声
——那是陈统领率领的西州卫正在接管漕运码头。
殿外忽有小太监跌跌撞撞闯入,在萧承诺耳边低语数句。
少年监国的嘴角掠过一丝冷笑,抬声说道:“传陈统领进宫。”
话音未落,殿门轰然洞开。
身披明光铠的陈修远大步踏入,甲胄上的鳞片状甲叶碰撞出金铁之音。
他怀中抱着一个油纸包,打开后竟是半包发霉的粮米。
霉斑中隐隐可见“王记粮行”的火漆印。
王承宗见此物,面如死灰,踉跄着扶住身旁立柱,腰间玉佩“啪嗒”坠地,裂成两半。
“启禀殿下,”陈修远单膝跪地,声如洪钟,“末将今早查获王家粮行私囤漕粮,且将霉变粮食混入军粮。更在运粮车内发现……”
他转头看向端妃,“与端妃娘娘宫里样式相同的描金漆盒。
端妃猛然转身,却见贤妃不知何时已携两名女官立于殿柱后。
贤妃素白襦裙外罩着月白纱衣,腕间戴着的正是端妃前日赏给绿枝的翡翠镯子。
她轻轻挥手,女官呈上一本账册:“这是端妃宫中尚衣局的采买记录,三月初二购置的金线数目,可比香囊上用的多出三尺呢。”
端妃踉跄后退,后腰撞上鎏金香炉,香灰簌簌落在翟衣上。
她忽然瞥见御座旁的珠帘微动——那是皇帝寝宫的方向。
喉间泛起腥甜,她终于想起今早宫人来报:贤妃晨起用了她送的琉璃盏后,竟呕出半碗血水,如今太医院正围着景阳宫打转。
可贤妃现在却站在了这里!
“端妃诬陷朝臣、私通外臣、戕害中宫,按律当——”
萧承诺的话尚未说完,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