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禾点了个头,随意大声命驿丞:“左右退仪,与本官立擒贼臣。”
那些捧着仪仗的驿丞面面相觑。
他们只是奉命来列仪的,怎么还要拿人?
于是都把眼光投向冯县令。
冯县令又一次傻眼。
方才见他两人嘀咕半天,以为已经谈妥了,怎么却要大动干戈。
“齐大人,这……”
齐皓连退两步:“看本官作甚,这些人都是归你管的。”
杨晔不发一言,只束手站在原地。
易禾懒得再跟冯县令磨工夫,于是吩咐石赟:
“命州兵前来。”
这回轮到齐皓为难,因为州兵归他管。
只不过他还没反应过来,巷子里就窜出三五十个兵士。
眨眼就将杨晔围了个严严实实。
齐皓走到冀州都尉面前:“你是何时到河间的?本官怎么不知道?”
都尉道:“昨天半夜,属下过后再跟大人陈情。”
易禾又命:“将人带到河间大狱严加看守,若逃了残了死了,谁都脱不了干系。”
事已至此,两位地方官也没办法,只好眼睁睁看着杨晔被绑。
州兵们将人绑完,正要塞进车里。
易禾又走到车前:“暂时委屈杨大人在河间吃些苦头了。”
杨晔不以为意:“下官还有一事不明,大人向来嫉恶如仇,就不担心本官早已身负要案,不配活命?”
易禾笑笑:“不,你是第一回替谢相做事。”
“大人如何知道?”
“因为本官之前有个属下名唤白青,后来被陛下差到了度支一曹。”
杨晔恍然,到底忘了白青这号人物,他可是陛下安插在度支的眼线。
也就是说,他初次替谢相运送租调这件事,陛下日后也能知道。
杨晔被绑着没法揖礼,只能使劲点头:“多谢大人信任。”
易禾冲他抱了抱袖:“本官相信,你会对得起府上门额那块四知传家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