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禾极其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表情。
她十分担心文聪是因为瞧出了司马瞻的病症不大好医。
所以心绪也有些不快。
司马瞻以为她是连日赶路身心疲累,也没有多做他想。
往营帐赶路的空当,他还特意问了一句。
“大人从冀州可带回什么好东西来了?”
“啊?”
易禾没防备,心想您都这么大一个亲王了,怎么还惦记我这仨瓜俩枣的。
其实她启程回建康的前一天,冯撰倒是诚心地备下好多特产让她带回京。
可她觉得东西多了累赘,唯恐耽误脚程,就给婉拒了。
没想到今日被人问到头脸上来。
她讪讪笑着:“都怪下官粗心,殿下莫怪。”
司马瞻的语气似乎又没当回事:“本王倒是无妨,只是王显呢?”
易禾一琢磨,确实。
王显明里暗里帮过自己不少忙,按理该送些礼物回馈。
不过她带来了闻十九的家眷给王显的东西,总算也替他办了点小事。
所以这回没备礼物也勉强能说得过去。
“无妨,这次下官替他帮了个忙,就当抵过了。”
司马瞻笑一声:“嗯,王显那里也好应付,只怕李祎要闹。”
易禾吃惊:“还有他的事儿?”
“是不干他事,不过他前几日刚来营中寻过本王,说你从冀州回来,一定不会忘记给他带好些东西。”
“还顺便讽刺本王上次只送他六安茶。”
易禾沉默。
好像也有道理。
既然是挚友故交,自己一别数日,回返时两手空空,就是礼数有缺。
“那怎么办?下官急着回京,确实什么都没有带。”
“哦,倒是在祖宅里带回一些之前的旧书旧册,他也不能稀罕。”
“下官之前酿了酒都会送他,就这一回没记住。”
司马瞻又笑:“也不必在意,他其实只是来跟本王探听一下你何时回京罢了。”
易禾本想解释几句,实在是因为冀州一行不算愉快。
根本也没想起来置办礼物的事。
可又觉得这是自己的家事,说与旁人也无甚用处,于是便缄口未提。
很快一行人到了司马瞻的大帐。
文聪落座后便开始默默整理自己的医箱。
司马瞻命人奉了茶:“文公子远道而来,先歇息片刻,看病不急在这会儿。”
文聪头也不抬就住了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