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禾一路上没看出文聪有丝毫拘谨。
这会儿倒是觉得他忽然有些畏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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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还是司马瞻的身份和名声慑人。
不过她等着回城,所以提议:“既然文郎君已经预备好了,不妨殿下就先让他看看?”
司马瞻有些无奈地点头:“也好。”
文聪便起身净手,而后给司马瞻诊脉。
易禾一动不动盯着文聪,试图从他的表情里再寻出些端倪。
可惜,除了他初见司马瞻时有些失色,诊脉时毫无异样。
仿佛过了许久,文聪才撤了脉。
“殿下觉得有什么不适?”
“除了有时会痛,倒也没有什么。”
文聪抬眼看着司马瞻,一言不发。
“嗯……偶尔头晕,左臂会麻。”
“大概多久?”
“几个时辰。”
“可有干预?”
“上个月才开始。”
文聪点了个头:“是风疾,不轻了。”
说罢他指了指自己的头:“此病若卒在此处,要命也只需一刻光景。”
听完这话,司马瞻极轻地笑了笑:“既请到了文公子,或许本王不会到这种境地。”
文聪几不可闻地叹息:
“听起来殿下对自己的病症并不了解,草民愚钝,但存世的医典也差不多阅尽了,所有医典首篇所述,必是风疾,殿下以为何故。”
司马瞻没话应他。
实在是也无需他再应什么了。
易禾见气氛有些凝滞,率先开口:“那殿下的病症就托付给文公子了。”
“殿下现在尚属轻症,不过总也有一两年的发病时间了,拖得再久一点,任谁也治不得。”
文聪边说话,边抬手收拾自己的医箱。
随后起身道:“劳烦殿下在大营里给草民安排个住处,要能久住的。”
司马瞻仿佛才恍过神来:“好,本王这就派人安排。”
易禾闻言才觉得心里踏实了一点。
之前她确实有让文聪一直待在司马瞻身边的想法
可担心还没见到病患,提这个要求多少有些冒昧。
所以一直将这话搁在心里。
现在文聪主动提出来要替司马瞻调理,比她预料的情景已经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