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常卿这话,不觉得与之前矛盾么?”
易禾又笑:“本官的意思是,只要此科不入太学,大伙想怎么谈就怎么谈。”
“或者太学业毕者不入朝堂,也随便谈。”
“荒谬!”
王太尉突然神色愤懑高声一语。
“门阀子弟若不入仕,以后朝堂岂非成了庶民的天下?”
这话说得够不避讳的。
众臣都偷偷瞄了一眼高座之上的司马策。
其实殿内所有人都清楚,清谈一科设与不设其实并不重要。
王太尉争的是世家颜面。
毕竟饮酒清谈三五雅聚,也是这些乌衣子弟们身份的象征。
如果这科被易禾这么容易废弃,那后头她提的士庶同授也会顺理成章。
这才是世家们在意的。
见司马策并未动怒,几个大臣才揖礼上奏。
“臣附议。”
“臣也附议,清谈一科不可废。”
王太尉仗着身后有士族同僚撑腰,底气愈发足。
他甚至很轻地嗤笑了一声。
“太常卿不会不知道吧,之前朝廷察举文官也设清谈一科,如大人所言这是误国的话,就是在置喙朝纲不安,国体失范了?”
易禾也拿着架势,将手负至身后。
“难道不是?”
“若不是太学被沉迷玄虚,荒废实务的请议之风垄断,朝堂又怎么会无筹策之士,疆场无赴难之臣。”
“伐秦一役不过几月,难不成诸位都忘了彭城失陷时,朝中已经无将可遣?”
这话说得痛彻,偏偏又是实话,一时无人呈异。
“文人清谈,与武将何干?”
此时王太尉的一名党羽壮着胆子反驳了一句。
“问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