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不成文!”仕林霍然起身,禁步玉环撞在檀木案角叮当作响:“本官倒要看看,这朗朗乾坤下,五千贯究竟够不够筑起五十里铜堤铁坝!”
仕林盛怒之下,李主簿也只好作罢,他长叹了一声道:“卑职遵命。”
李主簿越想越来气,自己好言相劝,换来的却是碰了一鼻子灰,气冲冲来到周县丞的私人宅邸。一进门一屁股坐在八仙桌旁,提起酒盏便饮。
“何事把我们李主簿气成这样?”周县丞猛得一惊,看着李主簿的模样不禁问道。
“还能有谁!新来的知县老爷,我可是按着规矩提醒,倒被他指着鼻子骂贪墨。索性由着他写奏折,等户部剥层皮下来......”李主簿将方才所发生之事和盘托出,惹来众人一阵嘲笑。
“哈哈哈~那酸丁当真把火耗银说成’莫须有‘?”周县丞腕间金镶玉镯碰着汝窑酒盏,溅起的梨花酿打湿了苏绣桌围。
“笑什么笑!我是不伺候了,日后有事,别喊我去,要去,请你周大人去!”李主簿满脸怒气,把装着梨花酿的酒盏重重一掷。
“李主簿消消气。”周县丞转动着翡翠扳指,给李主簿又斟上一杯梨花酿,“李主簿今日做得妙,咱们便让这位状元公的折子原样递上去。等户部的阎王们扒完皮…...咱们再教他什么叫'三节两寿'的规矩!”
李主簿接过酒盏,长叹一声:“好,我便再忍他一时。”说着,李主簿悄悄凑近周县丞,“大人先前说的事,可当真?”
周县丞浅浅一笑,饮下一盏酒:“那是自然,若迁延些时日,这县丞之位,定是李主簿囊中之物。”
“那卑职先谢过周……知县啦~哈哈哈~”李主簿恭敬的给周县丞敬了一盏酒,满面堆笑道。
仕林对此浑然不知,虽说他的文笔冠绝天下,一纸奏折更是写的字字泣血,仕林也对自己的奏折颇为满意。这是他首次上表,虽说他不是爱卖弄之人,但为了筹措河堤款,他也只能一显才能,但事情真的能如他所愿吗?
虽说此刻尚无音讯,但也算暂告一段落,仕林长舒一口气,独自漫步江边,自历阳赴任以来的诸多琐碎繁杂之事,也被他暂时抛诸脑后,偷得浮生半日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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