巽四会意一笑:“正是!若两位师兄需要……”
“够了!”易信拍案而起,玉台应声裂开蛛网纹路,“武技殿规矩三百年未破,你们……”
话音未落,枯槁长老的传音已在易信耳边响起:“易信长老,何不先听巽四把话说完。”
易信鼻腔中挤出一声冷哼,紧绷的面容如春冰初解,眼底的寒意却未减分毫。
“说吧,今日若不说个明白,老夫便请宗主亲自定夺!”
袖袍翻卷间带起一阵罡风,巽四的衣袂被吹得猎猎作响。
他喉结滚动,额角渗出细密汗珠,这位执掌武技殿的长老虽已年迈,一身修为却如沉睡的火山般令人心悸。
“我欲诛一内门恶徒。”巽四拱手时指节发白,“此獠入门不足一载,手下亡魂已逾半百。虐杀同门如刈草,执法堂的弟子们……”
他每说一句,殿内烛火便诡异地摇曳一分。
左右两位长老的倒影在墙上扭曲变形,仿佛随时要扑下来噬人。
“荒谬!”左侧长老突然拍案而起,案上茶盏跳起三寸,“区区内门弟子敢动执法堂的人?这等孽障不除,宗门威严何在!”
右侧长老抚着山羊须冷笑:“怕是连天理都要哭出声了。”
易信垂眸不语。
这两个老狐狸的心思他岂会不知?
自从三年前收了巽四的“丹敬”,他们的腰杆就再没在丹鼎峰的人面前直起来过。
“武技殿只管弟子修行。”老人声音沙哑如磨砂,“若真触犯门规,执法堂自会处置。”
易信的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
他们这里负责的是武技修炼的地方,根本没有执法权。
巽四突然咧开嘴,露出森白牙齿:“掌刑?他早被那小子灌了迷魂汤!”话音陡然压低,“要我说……那孽障说不定是掌刑在凡俗留的野种……”
殿内空气骤然凝固。
右侧长老的茶盏“咔”地裂开一道细纹,有些话就像蚀骨毒,说出口就再收不回。
“够了!”易信眼中精光暴涨,“你与掌刑的恩怨,非要拿个小辈作筏子?这些年,掌刑所看重的弟子,没少死在你手里吧?”
易信也是玄天宗的老人了,对宗门很多事都有所听闻,特别是掌刑与巽四的恩怨,更是几百年间都无法化解。
表面上你好我好大家好,私底下却是你死我活。
“易信长老你真是冤枉我了,我也没必要为了一个小小的内门和他作对。”
巽四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立马站起身,面露不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