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压得极低,几乎贴近气声。
时兰的眼睛在黑暗中瞪得滚圆,肺里的空气被挤压着从鼻腔溢出。
那只捂住他下半张脸的手掌简直像块烧红的烙铁,指节处厚厚的老茧刮得他脸颊生疼。
粗糙的触感和蛮横的力量让他脑袋发蒙。
求生本能瞬间接管了身体。
时兰的指甲狠狠抠进那只“熊掌”的皮肉里。
想要掰开却纹丝不动,只能快速拍打他的手背。
缺氧让眼前炸开一片金星。
“你别喊,我放开你。”
时兰疯狂点头,憋气憋得耳膜臌胀,脸上涨得通红。
对方放手的瞬间,时兰俯下身疯狂呼吸咳嗽。
“不是!你小声点!”
对方不敢大声呵斥,拉起他的手将他抵在墙上,时兰的后背再一次撞上墙面,脊椎骨磕得生疼。
那手掌又覆上他的脸,捂个严严实实,封住他的呼吸。
时兰真想骂爹了!
“嘘!!啧。”
时兰心想:你啧个毛线啧!
未等他心内吐槽完,竟被对方双掌钳住腰,直接“搬挪”到楼下。
双脚落地的同时,发软的双腿几乎撑不住身体。
他慌乱扯住对方的衣领。
对方身形倒是没怎么动。
等他咳嗽完起身才发现,对方衣领完全被他扯松……
“你……”
“你大半夜不睡觉干什么?”
没等时兰发难,对方倒开始兴师问罪。
时兰气得差点仰倒,扯坏人衣领的那一丢丢歉意,消散没影!
这个叫什么来着?
聂凡!对、聂凡!什么人啊!
这是谁的家!到底谁三更半夜不睡觉!
“你……”时兰颤着手指着对方,说不出话又被自己口水呛得弯下腰咳嗽。
“啊!不是你……”怎么又咳了啊!
聂凡拨弄板寸头,不知道怎么办好。
“怎么了?”
一楼客房的门打开,池湘悄声来到二人身旁。
“刚才你动静那么大,贺队警觉性那么高,肯定要醒!”聂凡懊恼。
时兰张张嘴又闭上,最后只能发出一声短促的“哈”,没好气地扯起一侧嘴角。
“醒不了。”
“什么意思?你给他下药了?”
时兰咬着唇瓣,很想掰开他脑子看看,里面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
他是遵纪守法好公民!下什么药!
以为这是霸总世界,张口就能买到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