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
王冬站在窗前,右腿伤口传来阵阵刺痛。
他低头看了眼包扎处,医生嘱咐至少卧床三天,但他必须马上见到那位只在照片中见过的父亲。
梁若楠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套黑色休闲装,瞥了一眼王冬绑着绷带的小腿,
“车已经准备好了。你的腿……”
“不碍事。”
王冬接过衣服,动作利落地换上,尽管右腿移动时肌肉的拉扯让他额头渗出细密汗珠。
梁若楠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递来一支止痛针剂:“至少打一针。”
王冬没有拒绝。
针头刺入皮肤,药效很快发挥作用,疼痛变得模糊,但心中的疑问却越发清晰。
“走吧。”
他拿起床头那把匕首,塞进特制的腿套中。
梁若楠驾驶着一辆不起眼的灰色轿车,穿梭在南海清晨的街道上。
王冬坐在副驾驶,目光扫过后视镜——一辆黑色越野车已经跟了他们三条街。
“别担心,是黄天赐派的人。”梁若楠注意到他的视线,“你师伯要求只能你一个人去,但黄天赐坚持要有人接应。”
王冬没有回应,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匕首刀柄。
车窗外,城市景色逐渐变得荒凉,高楼大厦被海岸风景取代。
梁若楠将车停在海边一座废弃码头前:“到了。”
王冬推开车门,海风裹着咸腥味扑面而来。
他站在集装箱堆叠的阴影中,右腿伤口仍隐隐作痛,但比起身体的疼痛,内心的焦灼更让他难以平静。
梁若楠来到他身旁:“就在前面的小仓库里,要不要我陪你过去?”
王冬抬手制止:“不必。”
他深吸一口气,右腿伤口在止痛药的作用下只传来钝痛,但每一步依然像踩在棉花上。
梁若楠犹豫片刻,最终点头:“好,有情况立刻联系。”
王冬独自走向那座锈迹斑斑的仓库。
阳光透过破碎的玻璃窗投射进来,灰尘在光束中飞舞。
仓库大门虚掩着,他伸手轻推,生锈的铰链立即发出刺耳的呻吟。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混合着机油与铁锈的气味。